董氏的五百“白馬”義從,不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而是當年白馬羌陪嫁的親兵親隨,當年的五百白馬義從老的老、死的死,董卓身邊的親隨幾經輪替,也早已變成了當下的湟中義從。
湟中義從本是月氏胡,主要分三支,其一在敦煌、張掖,其二在河湟穀地南麵,臨近大榆穀的湟中,其三在令居塞。
令居塞的湟中義從與河湟穀地的湟中胡是同脈同源,之所以令居塞有湟中胡,那是因為令居塞是護羌校尉的治所,護羌校尉名下就有三千湟中義從。
常年征調湟中胡充任兵卒,時間長了,這些湟中胡就在令居塞繁衍生息了,也就單獨成了一支獨立部落。
大漢朝喜歡征募湟中胡作為兵卒,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湟中胡與河湟羌不同種,與匈奴白胡相似,是白膚,而湟中羌與漢人差不多,若不是因為話、習俗、衣著不大一樣,河湟羌與漢人站在一起是很難分辨清楚的。
每個地方都有排外性,大漢朝極為強大,漢民百姓打心眼裏就看不起羌人,在河湟穀地占據絕對優勢的羌人,又如何看得起與他們不一樣的湟中胡?
河湟穀地羌人擁有然優勢,每每打壓、欺負湟中胡,湟中胡為了更好的生存,也很願意依靠在大漢朝身上揍羌人,也正這個原因,朝廷更為信任忠誠度稍高的湟中胡充當軍卒。
董卓手裏原有的五百湟中義從,與正兒八經的湟中義從又不大一樣,是他任西域戊己校尉時征募的,是敦煌、張掖郡所屬的月氏胡,但在之後韓遂砍死了北宮伯玉等人後,五百湟中義從擴大了千人,擴大了的這些湟中義從才是真正的湟中胡。
但不管怎麼,湟中胡在忠誠度上確實比河湟羌要高些。
董卓手裏的湟中義從,初始時是任職西域戊己校尉時招募的,牛輔、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人也算是同一時期招募的,再加上最早跟隨董卓的徐榮,他們也成了五百湟中義從的首領。
湟中義從的本宗都是月氏胡,都是白膚深眼眶,也最易相互吸引,韓遂等人投降後,董卓讓手下一幹白膚深眼家夥一陣擠眼,叛軍中的湟中胡可不就都跟著跑了麼?
湟中義從戰力是很強的,尤其是令居塞的湟中義從,這些人幾乎是大漢朝的職業雇傭兵,在大漢朝積年累月的征募過程中,他們的戰鬥素養也最高,但相應的,這些家夥也都是**。
董虎就是傭兵大頭領,自是清楚傭兵的特性,為了獲得利益更大化,他們作戰肯定會悍不畏死,可若不進行適當的打壓,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混賬到何種地步。
給手下排坐坐分果果後,董虎隻在修建半拉子的西寧城待了十餘日,主要還是幫著三丫鎮著場子,省的停留在城外訓練大營的配字軍鬧事什麼的。
但他顯然是有些太過擔憂了,三丫在榆中時,好像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並沒有哪個敢炸刺,有過萬董部義從鎮壓著西寧城,他也就沒什麼可以擔心得了,就帶著苦娃南上高原,準備與看押賜支河萬帳部的大丫一同過年。
沿著南川河穀向南,大概五十裏的地方有個像螞蟻形狀的湖,螞蟻湖的西側就是湟中胡的族地,這裏的湟中胡大概有七八千人,再沿著河穀向南就是大榆穀,這裏是董骨的卑禾羌族地,再向南就是真正的高原,是賜支河曲,沿著黃河一路向南尋源就到了鄂陵湖、紮陵湖,這裏就是賜支河首。
從賜支河曲至賜支河首都是燒當羌的地盤,賜支河曲向東至參狼穀是參狼羌的放牧地盤,參狼羌的正南是白馬羌。
白馬羌是與燒當羌等同的高原羌大部,但與參狼羌一般無二,他們的放牧族地都是以燒當羌為界,也就是以賜支河曲至賜支河首這條南北線為界。
白馬羌與燒當羌是等同的高原羌大部,可若論及放牧地域以及影響力,白馬羌是不如燒當羌的。
名義上,卑禾羌、湟中胡都是燒當羌名下部族,道理很簡單,燒當羌很強大,大榆穀南麵的賜支河曲至賜支河首都是燒當羌的地盤,這是在兩百年前漢宣帝時就已經確定下來的。
若燒當羌不與大漢朝每每開戰,卑禾羌、湟中胡還不一定是燒當羌的奴從部,事實上,在漢宣帝時隴西太守張玗宴會上弄死了八百燒當羌大頭領後,燒當羌就與大漢朝結了死仇。
燒當羌與大漢朝結了死仇,每次戰敗後就回高原舔舐傷口,之後就會再次南下攻打大漢朝,而大榆穀就是燒當羌南下的一個通道,居住在大榆穀的卑禾羌、湟中胡若不臣服,那就隻能遷族滾蛋,或者舉族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