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了好一會,最後也不得不一臉失落點頭,承認董虎當時並未與他們其他的計策,劉辯一臉的好奇來回看著幾人。
高望歎氣道:“虎娃敗戰計是敵強我弱時的反敗為勝計策,雖現在黃巾賊餘孽再次鬧騰,涼州羌賊也在四處劫掠,但我大漢朝還未敗呢,當用其他計策,可虎娃並未具體過啊!”
一大一全不知道該如何,當然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
何皇後雖是皇後,可皇帝還沒死呢,隻有做了太後才能有真正影響帝國的權利,高望是中常侍是不假,但真正權柄還不如郭勝呢,更別提與張讓、趙忠二人相提並論,他隻是史侯身邊的大伴,公主劉妍自打跑去了豫州後,她的日子還不如劉辯好過呢,就算董虎與他們了些計策,他們也難以實施,更何況,此時的董虎正惱怒呢!
何皇後、高望幾人最後也沒太多法子,即便有法子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相比他們,司徒崔烈更是憂愁,花了五百萬錢買了個司徒,成了帝國宰相,權利滋味尚未品嚐到呢,一堆撓頭皮事情卻砸在腦門上。
剛回到府邸,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讓人去請從事董卓。
董卓在雒陽趴窩了半年,正等待著袁隗讓他前往涼州呢,結果等來的卻是司徒府又換了主人,而且還是花了五百萬錢買來的!
心下那個氣就別提了,若知道三公這麼容易得到,還不如讓董虎送錢過來了,也花個一千萬、兩千萬錢的,也買個太尉什麼的玩玩。
司徒府來人,董卓也不得不撅腚跑了過來,當崔烈開口出要“舍棄涼州”時,整個人都傻眼了,心下又莫名的有些惱怒。
“司徒大人,若舍棄了涼州,三輔又當如何可安?”
崔烈苦笑道:“老夫又豈願意舍棄涼州,可……可府庫裏空空,不舍棄又能如何?”
董卓陰沉著臉道:“涼州絕對不能舍去,一旦舍去,三輔必危!三輔若失,雒陽又如何可安?朝臣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若是讓他人得知司徒大人此等話語,豈不是有損大人清名?”
崔烈眉頭不由挑了下,臉上卻依然皺眉苦澀……
“仲穎的晚了,今日老夫已經與陛下言及,陛下言明日廷議此事。”
“啊?”
董卓心下一驚,又有些生疑不解,崔烈就算再如何愚蠢,也絕對不會輕易出“舍棄涼州”話語,這種“喪土辱國”事情又如何輕易提出?
心下疑惑,皺眉好一會也沒想明白,一旁的司徒掾法衍卻突然上前。
“仲穎可知陛下興建萬金堂之事?”
董卓又是一愣,他如何不知皇帝在西園建起的萬金堂金庫事情?剛要開口,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也不由露出苦笑,又低身抱拳一禮。
“大人不惜自汙清名,下官……下官敬服大人的忠心為國……”
見董卓如此,崔烈突然大笑。
“哈哈……”
“仲穎果然有才智!”
崔烈大笑,他又不憨不傻的,自是不能輕易提出“棄土”之事,但“舍棄涼州”廷議並非沒有發生過,如果要算上這一次,那就是第三次要放棄涼州了。
第一次,漢光武帝建武十二年(6年),因西域希望得到漢朝的保護,希望納入漢朝勢力範圍,但光武帝因為剛剛經曆王莽篡漢,帝國遭受創傷較重,就不想同意,但當時隴西太守馬援上書反對,理由有二,其一隴西城池高大足以抵擋敵人,周邊田地足以自養;其二就是為了三輔安全,涼州是三輔的外圍屏障,丟了涼州,三輔也沒了外麵的殼。
第二次,漢安帝永初四年(110年),永初三年,涼州反叛,涼州西北四郡大量難民逃亡隴右,謁者龐參上書大將軍鄧騭,言放棄涼州,理由有二,其一勞師遠征、耗費頗大,其二收益,涼州窮。郎中虞詡上書太尉張禹,反對龐參舍棄涼州,反對的理由有三,其一是祖宗法度,地是祖宗搶來的,子孫不能丟了;其二涼州丟失,三輔必危;其三涼州人性子悍野,若帝國不要了涼州人,涼州人就會傷心,就會打大漢朝!
前兩次讚同不要涼州的背景、原因,與這一次崔烈麵臨的情形都差不多,都是羌人造反,大漢朝困難了,打不起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