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四月正是芒種時節,東、西兩羌同時吹響號角,在韓遂、馬騰帶領下,十餘萬東羌齊齊向西,韓遂、馬騰極為謹慎,唯恐董虎奔襲他們的兩百萬頭牛羊輜重,十餘萬人分成十個萬人隊,如同一個占據了百裏的巨大圓形軍陣,向著金城塞緩緩碾壓……
傳令狼煙一站接著一站,不到一日時間,尚在張掖、武威耕種的董重、董骨、忠孝節義四個養子齊齊放下手中一切,三萬精銳騎一人雙騎向著金城塞狂奔,三萬騎先後在十日內進入金城塞城內,而韓遂、馬騰卻剛剛進入狄道。
“報……報……”
“報主公,韓遂所部依然未有任何異動,賊人也無任何分兵廉縣舉動。”
董虎擺了擺手,探子抱拳退出中軍大帳,可一幹將領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主公,韓遂老子怎麼停了下來?就算需要休整,也沒必要休整這麼久吧?”
孫牛有些迷糊了,董虎站在粗劣地圖前,皺眉了好一會,又舒展開來。
“嗬嗬……”
“他們不過來尋咱們交戰,那咱們就去找他們幹仗。”
孫牛精神一振,大喜。
“主公英明!咱黑牛這就帶著兄弟們去堵門,將他們都餓死在狄道城內!”
董虎心下思量了一會……
“骨,由你領萬騎繞道奔襲首陽、冀縣,斷絕了韓遂、馬騰兩人的退路。”
“首陽城應該很容易奪下,但冀縣是馬騰的巢穴,城內肯定留有一些兵馬,能奪便奪,不宜強攻折損兵馬,隻要咱們擊敗了韓遂、馬騰所領兵馬,各城自會打開城門投降。”
董骨起身鄭重抱拳。
“諾!”
董虎看向孫牛,鄭重道:“黑牛你領兵殺往狄道,但你要心些,咱們涼州溝溝壑壑無數,需多派一些探子仔細查探,還有一件事情你要心些,此時正值四月,正是春暖水漲之時,每一日都要檢查水位,你是步兵統領,當知營地莫要駐紮在臨河低窪處,莫要在陰溝裏翻了船!”
孫牛神色瞬間鄭重。
“諾!”
董虎默默點頭,黃河水麵寬闊,想要堵住黃河是不可能的,但洮水有些地方狹窄些,雖然這個時候正是漲水流速較快的時候,可誰也不敢韓遂、馬騰會不會堵塞河道,畢竟他們有十餘萬人呢。
《三國》裏有不少水攻火攻什麼的,董虎對此極為重視,對孫牛也一再囑咐,省得真的陰溝裏翻船。
十餘萬人跑到狄道卻停了下來,董虎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十餘萬人發生了爭執,對主動進攻產生了較大的分歧,這種爭執很容易在涼州人身上發生,除非韓遂、馬騰擁有絕對的威信。
探子無法進一步探知具體消息,也隻能猜測一二,隻是董虎不知道的是,事實還就如他所想,一幹隴西郡頭領在跑到了自己地盤後,竟然鑽入城內不願意繼續西進了,氣得韓遂、馬騰兩人要砍了張孝、宋建立威,可狄道城被三四萬人堵了個死死,即便強攻也很難短時間內拿下。
咋整?
……
“混蛋——”
魁拔恨恨將酒樽砸在地上,拔刀就要衝出中軍大帳,就要在與董虎拚命前,先弄死了那該死的張孝、宋建,還未走出大帳呢……
“砰!”
韓遂重重一拍桌案。
“魁拔將軍,今日你若攻打狄道,咱們必死!即便立即退回冀縣,你的族人也會因不滿而砍了你我的頭顱!”
“呼呼……呼呼……”
粗重喘息,憤怒猩紅雙眼,按在腰間大刀的手掌青筋鼓脹……
“區區三萬懦夫,沒有他們……老子照樣剁了那該死的羊雜兒!”
“哼!”
魁拔大怒,猛然一甩手臂,大踏步離開中軍大帳,一同離去的還有十餘雜胡頭領、族長,廳堂內氣氛更加壓抑、沉重……
“現在隻能拚死一戰了。”
韓遂突然開口,馬騰抬了下眉頭,又輕歎一聲。
“馬某別的不擔心,就怕張孝、宋建等人在我軍與那董虎交戰之時,突然自背後殺出,若韓將軍全力一戰,背後就不能不有人防備……”
“報……報——”
背插旗探子飛奔走入廳堂。
“報將軍!探子發現,董虎親領兩萬騎正向我軍殺來,距離我軍隻有五十裏。”
“什麼——”
眾人大驚,大帳內數十人全都轟然站起,韓遂更是三步兩步來到探子身前。
“那董虎親領兩萬騎?從何處前來的?”
“——”
探子被韓遂的暴吼嚇了一跳。
“正東……是正東。”
眾人一愣,韓遂麵色卻驟然一白。
“正東?你確定是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