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一路陰沉回到家中,身後一幹將領全陰沉著臉,剛坐下……
“砰!”
“為什麼——”
“為什麼要護著那些該死的閹黨——”
何進出離的暴怒,自己差點死在蹇碩手裏,親妹妹不僅不配合弄死所有閹宦,竟然還要一舉剝了他的所有權柄。
袁紹起身,重重抱拳道:“閹黨禍國,大將軍今日僥幸活的一命,若有下次,誰敢保證還這麼幸運?”
何進重重一拍大腿。
“本初說的都對——”
“可……可大妹不願!”
將崇德殿上事情說了一遍,袁紹、曹操等人全都大驚失色,他們也沒想到那蹇碩會這麼狠。
“大妹就是袒護那些閹黨,奈何?”
他何進若敢繼續咬著蹇碩或內廷宦官,何太後就用政治手段剝了他在西園八營中的所有勢力,雖然這有些扯淡,隻要外廷文武全都支持何進,甚至袁紹、曹操一幹校尉領兵對抗,僅能窩在皇宮內的孤兒寡母就算想反抗也不可能,最後也隻能按照外廷的意思去做。
關鍵是雒陽不僅僅隻有內外廷兩大勢力,河南縣可還趴著個董卓呢,而董卓的背後還有二十萬涼並精銳!
西園八營若沒有與山字營廝殺一場,或者說西園八營沒有戰敗,董卓或許沒有辦法節製西園兵馬,關鍵是西園八營戰敗了,而且還是慘敗!
麵對何太後的威脅,何進也沒了法子。聽著他的話語後,袁紹、曹操頓時感覺棘手了……
“咱們動不了手,那就讓別人動手!”
袁紹陰沉著臉,何進不由一愣。
“讓別人動手?”
“對!讓黑山軍、匈奴人來動手!”
何進、曹操大驚,不等袁紹繼續開口,於夫羅、呼廚泉大怒。
“砰!”
“袁本初!”
“劉某自信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還要害我——”
一聽到“漢人”又要坑他們匈奴人,於夫羅頓時火冒三丈,若不是皇甫嵩跑去了美稷單於庭一通蠱惑,若不是漢人征調他們去與烏丸人拚命,他們匈奴人又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
“嗬嗬……”
“劉兄你誤會了!”
袁紹沒有因為於夫羅的大怒而不悅,反而一臉的笑意。
“太後不願殺那些禍國殃民閹宦,可若全天下人都不滿,太後還如何包庇那些閹宦?”
於夫羅、呼廚泉兄弟哪裏願意上當,他們比誰都清楚,胡三那貨之所以坐視匈奴人趴在雒陽,那是因為兄弟二人投靠了大漢朝,一旦造反……
“不行!”
於夫羅根本不理會袁紹嘀嘀咕咕說著的完美計劃,冷臉向何進重重抱拳。
“匈奴人忠貞的是大漢朝,若大將軍一定要讓我匈奴人反叛……末將這就求見陛下、太後!”
話語說罷,於夫羅就要離開大將軍府,匈奴人就剩下四千殘部,根本承受不住任何與董部義從交戰的風險,而且袁紹還要讓他們跑去河內郡造反,真當那該死的混蛋不敢從上黨郡殺入河內郡嗎?吃過一次大虧後,兩兄弟哪裏會這麼容易上了袁紹的當?
於夫羅是真的惱怒了,袁紹見他們如此,不等何進大驚,忙神色鄭重將人拉住。
“是紹孟浪了,還請劉兄莫怪!”
袁紹抱拳道歉,過了數息,於夫羅方才默默點頭……
“不是劉某不願依計行事,而是臨洮小兒素來與我族為仇,劉某是不可能帶著族人在西園造反,這會讓大漢朝質疑西園兵馬的忠貞,也會給了董卓攻打西園借口,可若劉某在河內郡配合丁太守,誰也不敢保證那小兒會不會借此殺入河內。”
數年來,董卓被打壓了幾十年,董虎也在征募兩千傭兵的那一刻開始,他也登上了大漢朝的黑名單,即便他一直窩在涼並邊緣地,也始終遭受雒陽無形中的打壓,叔侄兩人自披上甲胄的那一刻就一直是被打壓的一群人,但兩人表現的極為克製。
董卓對皇甫嵩、朱儁、張溫不滿,召他軍議時,不是遲到早退,就是幹脆不去,對這些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顯得極為桀驁不馴,董虎也與董卓差不多,甚至在某些方麵做的更為過分,但卻沒有實質性的越界行為。
在一些人眼裏,叔侄兩人越是隱忍克製越是危險,也絕對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借口,可若匈奴人再次造反,甚至危急到了雒陽安危……
藏身在黑暗中的兩頭虎狼,又豈會錯失這種機會?
……
離開了大將軍府後,曹操一路不言不語,這讓藏不住心思的許褚很是不解,難道不應該是大罵或氣憤什麼的嗎?
“主公,許褚有些想不明白!”
許褚突然開口,正騎坐在戰馬上一搖一晃的曹操不由轉頭看來。
“什麼事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