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即便統兵百萬也要時刻準備著與人刀劍碰撞,習武不輟是為了保命,而不是為了顯示自己英雄氣概,用個人勇武來鼓舞士氣,隻能證明軍隊是一群烏合之眾。
一呂二典三趙四關五馬六張飛,董虎是認可這種排名的, 僅使用的兵器就能看出優劣來,呂布與典韋所用的都是戟,一個是長戟一個是雙手短戟,想要破開這樣的兵器防禦並不容易,趙雲、關羽、馬超、張飛所用的兵器都是騎戰常規兵器,四人都出身混亂邊地, 廝殺經驗頗多,隻是他不認為這些人的單挑本事就一定超過了董卓手下大將。
涼州易亂,即便不是賊人造反的時候, 也經常出現他人半路打劫情景,一言不合便拔刀對砍是很正常的事情,僅從韓遂名下小將閻行差點殺死了馬超,就應該知道涼州不缺悍將,而閻行、馬超這些人在董卓、徐榮、李傕、郭汜、樊稠、胡軫、張濟等人麵前還都是小字輩,即便相比董虎也要不如,但徐榮、李傕、郭汜等人都已經過了武力巔峰期。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十數年。
個人武力值巔峰期也就十來年,但若是統兵戰陣將領,越老臨敵經驗越豐富,越是難纏,而這才是董虎期望手下大將所走的道路。
呂布的個人武力值毋容置疑,就是這人品……至少董虎心下是極為排斥的,殺爹殺的也太幹淨利索了!
為了避免“斬華雄”的戲碼出現,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群毆不要臉的事情,而黑著張老臉的呂布卻有些心驚,他不明白眼前有說有笑漢子是如何對他了如指掌的, 而且僅看了一眼自己兵器竟然就能大致猜測出來自己的本事。
老臉烏黑,心下卻不敢輕視。
或許呂布成了董卓的養子緣故,臨時府邸與董卓的住處很近,在到了自家門前時,隻與董虎抱了一拳,與董瑁說了句“大兄”後便帶著一幹人離去,而董瑁則居住在孫牛的軍營內,或許這與他是董部義從總管有關。
兩人來到孫牛軍營,除了孫牛跟隨外,餘者將領皆一一回營休息……
“爹爹……”
“虎娃爹爹……”
一年沒見,小董白又長高了一分,聽到“虎娃爹爹”時,董虎的嘴咧的老大,忙從懷裏拿出奶糖、牛肉幹行軍幹糧。
“虎娃爹爹前來的急切……哦對了,你大丫阿娘特意熬了個通宵給白兒做了件花棉襖,咱看著就很是暖和……能臣氐,快去把咱的包囊拿過來!”
年僅十歲的董白是內定的兒媳,董虎寵愛的不行,一邊將懷裏好吃的拿了出來,一邊讓能臣氐去拿自己的包囊,而能臣氐是代郡烏丸人,半大小子長得極為壯碩,看著就是個習武的好苗子,隻是沒人教授武藝,若不是跟在他身邊,這輩子頂多是個力將,是個隻以蠻力廝殺的將領。
看著半大小子像模像樣抱拳跑路後,董瑁隻是笑了笑,並未說什麼客套話語,兄弟兩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小董白幾乎就是董虎看著長大的,對她極為寵愛,哪裏願意小丫頭在外麵吹冷風?
幾人一同進入小院,小院不大也很普通,遠不是董卓臨時住所那般奢華,隻是簡簡單單的幾間屋舍,烏丸女人還是以往的那般幹練,若不是知根知底,僅看著她現在的漢人裝束,誰又知道她是個能揮舞幾十斤大刀的蠻女?
女人像是知道兄弟兩人在外麵飲了不少酒水,弄了些熱水送到兩人麵前後,自己則帶著年幼的小董白去了另一間房屋,給他們留下足夠的閑聊空間。
“唉……”
董瑁突然歎息,董虎有些詫異轉頭去看。
“咱總覺得……爹可能錯了,根本就不應該走入雒陽,更不應該成為太尉……”
董虎有些差異董瑁的話語,又不置可否笑道:“任何事情都有利弊兩麵性,哥哥察覺了董家身上的危險,心下不安,這才覺得叔父可能錯了,可哥哥也當知,叔父走入雒陽,不僅僅隻是叔父一人的心願,同樣也是身後諸多將領的意願。”
“你的意願也是如此嗎?”董瑁轉頭看著董虎,神色有些鄭重。
董虎認真想了想,說道:“哥哥比咱早來幾日,想來哥哥也察覺了天下將亂的苗頭。”
穀圩
“大漢朝立國四百年,封侯者不知凡幾,正如咱今日當眾所說,百姓的三十稅一賦稅看似不多,然身上的負擔卻極其沉重,需要繳納至少五成以上佃租,需要供養無以計數諸侯,一年到頭又能剩下多少糧食呢?”
“各大家族很清楚百姓已經壓榨不出來油水了,也就是說……朝廷賦稅不可能在現在的基礎上增加,一旦增加賦稅就會製造出來各種各樣的此起彼伏造反,但朝廷事實上卻在不斷增加封侯的,賦稅也定然在不斷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