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報將軍,賊人逃了!”
兵卒話語剛落,“轟”的一聲,巨大廳堂上十餘人全轟然站起,曹操更是急不可耐開口詢問。
“可知賊兵去向哪裏?”
“回將軍,賊人正在向滎陽方向奔逃。”
聽到兵卒如此開口,十餘諸侯全都大大鬆了口氣,張邈尤為高興,看著曹操大笑。
“哈哈……”
“賊人狼狽而逃,孟德當為首功!”
“哈哈……”
張邈大笑,眾人皆是點頭稱讚,袁紹卻眉頭微皺,有些不喜張邈的得意。
就在這時,一員小將突然站起。
“袁盟主,賊人狼狽而逃,我等是不是可以趁機追殺了?”
小將樣貌頗為英武,正是代父前來會盟的小霸王孫策。孫策開口,眾人一陣相視,袁紹卻看向人群裏的曹操,一臉的笑意。
“孟德定下妙計,今日賊人果然畏懼奔逃,孟德,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曹操笑道:“什麼妙計,不過是故技重施,將原本用在董卓老賊的計策用在了那董虎身上而已,董卓畏懼我等各路諸侯圍攻而西逃,今日那董虎又如何不畏懼我等二十五萬大軍?”
眾人相互低頭交耳,正如曹操所言,原本董卓窩在雒陽八關內,北、東、南三個方向圍攻雒陽。而今日,董虎跑到了虎牢關以東,同樣是自三個方向圍攻,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地域縮小了,各路諸侯更加容易配合圍攻。
“涼州人善騎射,若不能將之堵在虎牢關之內,所有人都將寢食難安!操以為——可以出兵追敵!但不能給了那董虎任何可乘之機!當步步為營,步步緊逼!”
曹操謹慎了許多,話語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相互之間再次低聲私語……
“孔某以為當穩妥些,那董虎僅有三四萬兵馬,而咱們加在一起卻有二十五萬,隻要不分開,那小兒就是無可奈何。”
“那個虎娃頗為狡詐,張某也認同穩妥些……”
“臨洮小兒著實可惡,若不能將他堵在虎牢關內,老夫就算睡覺也不安穩……”
“誰說不是呢……”
……
十餘人吵吵嚷嚷好一會,全都讚同了曹操的話語,就在眾人準備商議各路兵馬統領時候,曹操卻一臉怪異看向袁譚背後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諸侯的劉勝。
“劉兄。”
眾人目光詫異,齊齊轉頭。
“劉兄與那董虎相熟,以劉兄來看,我軍哪一路可以先行追擊?”
劉勝手裏的兵馬絕對不算是少了,但他卻排在最末位,而現在……他連坐著的權利也沒有了,成了袁譚背後一員將領,當然了,清河軍的座次也不再是最末位,而是坐到了袁紹身邊。
雖然被袁紹剝奪了一路諸侯的寶座,可此時的劉勝卻頗為威武,與張義一樣身披甲胄,一左一右按刀目不斜視……
“劉晟!”
“孟德問你話語,因何不開口?”
劉勝瞥了一眼劉岱,對他的惱怒好像極為不屑似的。
袁譚側頭看了眼曹操、劉岱,頭也不回。
“劉晟,哪一路可先行追擊?”
劉勝忙狗腿似的低頭,臉上也多了些諂媚。
“回大公子,末將以為哪一路距離虎娃較遠,哪一路就可以先行追擊,隻是……虎娃最是狡猾,大公子若是領兵,最好能謹慎一些,不能太過逼迫……”
“混賬!”
劉岱怒道:“我軍若不步步緊逼,那小兒又如何狼狽而逃?”
劉勝猛然直起身體。
“回大公子!劉岱所部兵馬精銳且多,可為先鋒追敵!”
“你……”
“哼!”
劉岱臉紅脖子粗,劉勝卻冷哼直視前方,看也不看惱怒了的兗州牧劉岱。
眾人見到這一幕,別說他人了,就是袁紹、袁譚父子也是一陣頭疼,會盟了三四個月,彼此的性情也都算是了解了,無人不知道劉勝性子怯懦,甭管在坐的是誰,隻要冷臉訓斥,他就立馬低頭不言,偏偏劉岱是個例外,即便是州牧也不能讓他低頭。
曹操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意外回答,最終也隻得作罷,雙方很快陷入了激烈爭吵之中,但曹操好像極為重視劉勝的話語,覺得應該由孫堅、李旻率先追敵。
按照劉勝的話語,最遠的就是屯兵長社的孫堅,其次是屯兵尉氏縣的李旻,之後就是陳留縣各路諸侯、酸棗縣,距離最近的就是黃河北岸的張郃、高覽所部,距離成皋縣僅有二十裏,可以直接威脅到董虎的後路虎牢關。
張郃、高覽距離最近,隻要殺過黃河,僅需兩個時辰便能殺到成皋縣虎牢關下,但卻無法輕易過河,不是張郃、高覽沒有船隻渡河,而是兩人僅有萬卒,一旦渡河到了南岸,一旦沒能拿下成皋縣城、虎牢關,冀州兵就會遭到董虎三四萬精銳的圍攻,若被截斷了黃河退路,一萬兵馬死光了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