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瞬息萬變,不是生搬硬套的一定要在後麵堵截,就比如高順手裏的一兩萬俘虜營,一兩萬被人堵在城內不敢出來,在敵我雙方的心理上肯定是有差別的,朱儁、袁遺、劉繇所部五萬兵馬可以害怕幹掉了十五萬兵馬的董部義從,但卻不會害怕高順,若高順急吼吼跑出去,很容易被奔逃的五萬人回頭咬上一口,需要做的就是拉虎皮做大旗,需要做的是聲張虛勢,整一些長布條旗子,把一兩萬人裝成十幾萬人的模樣,隻有嚇住了敵人,高順才能在後麵撈些湯喝喝。
高順沒有實力在後麵追殺,可以拉虎皮做大旗,可以聲張虛勢嚇唬人,呂布、李蒙卻不可以,他們一旦在前麵堵截,就必須要有鑽瓷器的金剛鑽實力,即便他們一萬人整出十萬人的架勢,絕境中的困獸也會拚命衝擊柵欄。
追殺、堵截不能完全說“能或不能”去做,需要看具體情形,董虎尚未來到滎陽城下,董重的急信就送了過來,戰場上的勝敗算不得什麼,即便李蒙戰死,他都不會太過在意,自披上甲胄的那一刻,所有人就要有死在戰場上的覺悟,可他卻極為惱怒呂布的所做所為。
一幹將領站在廳堂上,董虎不開口,氣氛也越來越壓抑的讓人心慌……
“哼!”
董虎冷哼,麵色陰沉的讓劉辯有些害怕,唯恐大兄對自己不滿似的。
“高順。”
董虎將信件甩在高順懷裏,一臉的陰沉。
“雒陽營五千兵馬,都尉李蒙戰死,大小將官戰死百人,殘存兵卒僅剩下千餘人,你來告訴咱,咱該怎麼做?”
高順好像不怕他的惱怒,冷臉從地上拾起信件,剛看了幾眼,臉色瞬間大變……見他許久不開口,瞬間引爆了董虎的怒火,腦中滿是高順最後陪著呂布身死的情景……
“高順……”
董虎站在高順身前,用著手指點著他胸口。
“老子可以承受戰敗的結果,無論是怎樣的慘敗,老子都能夠接受,但絕對不接受這種恥辱慘敗——”
……
“你什麼都不要做了,給老子滾回長安!老子恥與刻意坑害兵將的人為伍……”
“高順沒有坑害過軍中將士!”
就在董虎轉身時,高順像是遭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手按刀大踏步上前,左右親隨大怒,“當啷”拔刀聲不絕於耳,劉辯大駭,正待開口求情,唐昭慌忙將他拉住……
“呂布是呂布,高順是高順!將軍要殺便殺,休想羞辱老子——”
“呼呼……呼呼……”
兩人如同憤怒的公牛彼此怒視,就在這時……
“哼!”
董虎轉身走向主座,緊張氣氛驟然一鬆,所有人都長吸了口氣。
“佑。”
長使董佑大步上前。
“末將在!”
董虎冷臉說道:“傳令龐德、張遼,立即前往虎牢關、雒陽,立即抓捕相關之人,所有事涉虎牢關數千兵卒身死之人全部抓起來,全都押送長安,任何人膽敢違抗將軍府軍令,一律就地正法!”
“傳令並州、涼州、河東郡、漢中郡、雒陽各將軍府,任何事涉虎牢關之人皆不許踏入境內一步!”
“老子不管關中的事情,他們想怎麼整怎麼整,但他們誰敢在老子的地盤犯規矩,直接給咱宰了!”
董佑重重抱拳。
“諾!”
董虎鼻孔一陣粗氣直冒,他不明白董瑁這是怎麼了,先是讓呂布領五千兵馬跑去潁川郡,又讓呂布跑去了虎牢關,心下有些生氣,內心裏卻不相信董瑁會刻意使壞。
“哼!”
董虎收攏了些怒火,看著所有人說道:“咱們與各路諸侯連連開戰,一場接著一場廝殺,將士們本應該在這個時候進行大休整,但是,咱們暫時還不能休息。”
“連連大戰,傷亡過萬,為了什麼?為了咱們能夠在雒陽之地站穩腳,而這一切都建立在糧食充足上麵,此時正是糧食收獲季節,正是豆子耕種時節!”
董虎說道:“雒陽二十一縣百萬人丁,虎牢關以東十一縣,大穀關以南兩縣,八關之內九縣,百萬人丁平均二十一縣,每縣五萬人。”
“因遷都之事,因咱們與各路諸侯大戰之事,虎牢關以東原有百姓大差不差都已遷入八關之內,而現在虎牢關以東有多少人?包括俘虜在內一共有十七萬,若算上正在追殺朱儁所部俘虜,算上一些藏起來的百姓,差不多有二十萬人。”
“此二十萬人基本上都是青壯男丁,若是娶了女人生了娃,也就有了五十萬人,此人丁數與十一城五十五萬人丁數相當,再扣除掉連連大戰人踩馬踏毀壞的麥田,咱們現有兵卒差不多能將十一縣的麥子收割幹淨。”
“所以……佑,待兄弟們殺敵回返後,每個縣攤分兩萬卒,十一城由各營主、營將商議鎮守後,名單送上來。”
董佑剛要收了鉛筆站起……
“不用起身,知道就行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