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剛剛睡下.”
宮女的話音未落,寢宮之中便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不曾歇下,穆相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有要事稟告。”穆相答道。
“讓他進來吧。”
宮女連忙讓路,很快的,穆相就被引到了床榻的幕帳前。
“我與穆相說話,你們都下去吧。”
“遵命”宮女紛紛退下。
偌大的寢宮中,隻剩下父女二人。
“爹爹,這麼晚了還進宮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皇後穆嬋在沒有外人之後,語氣也鬆了幾分。
“沈宏到通天鎮了,有監天司的人插手,他可能死不了了。”穆相三言兩語便說清事情。
幕帳突然被掀開,露出了其後麵隱藏著的絕美容顏。
隻是此時此刻,穆嬋那張俏臉之上,卻帶著幾分驚愕,幾分慍怒。
“監天司的人怎麼會插手輯事司的事?他們不是向來不理會這些的嗎?”
穆相卻平淡道:“那揚州鎮府官程玉送了沈宏一路,想來應當是兩人互生情愫,見不得自己的情郎死吧。”
穆嬋輕哼一聲,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又道:“真是麻煩,監天司如此正大光明的插手朝政,這是壞了千年以來的規矩,這次本宮定要讓人狠狠的參上他們一本。”
說是這麼說,但是幾句氣話之後,話題終究還是要回到沈宏身上。
監天司能支撐大秦千年,這點小事,即便是皇後親自提起,也不會有人在意。
對於監天司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無需理會。
但是沈宏卻不同。
該死的人不死,就是最該死的地方。
“不能讓沈宏來到京城,他也絕不能死在京城。”穆嬋說著,又問道,“爹爹,此事今晚一定要有個結果。”
穆相沉吟了片刻,又道:“等會我去見方雲山,讓他開口,將沈宏身邊那人撤走。”
“若是方雲山不聽呢?”穆嬋問道。
“不聽?”
穆相臉上泛起幾分狠辣。
“還以為本座是洛玄一?不聽,那便將那多管閑事之人一並殺了!反正沒有人會為死人大動幹戈,即便是方雲山,即便是監天司,也不會為了一個死人跟老夫翻臉。”
聽到這些話,穆嬋卻並不意外。
“既然爹爹早有打算,又何必還來宮中走一趟呢?即便你我是父女,但沛郎知道你深夜進宮,總歸會有幾分想法的。”
“要辦此事,得輯事司出手。”穆相說道。
“輯事司隻聽沛郎的。”穆嬋想都不想便回應道。
但是嘴裏說著,她又從臥榻之上,摸索出來一枚印章。
將印章遞給穆相,穆嬋囑咐道:“天亮之前,這枚印章必須回歸原處。”
“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
拿了印章,穆相便快步離開了後宮。
出宮之後,他卻並未像所說的那般,先去找方雲山。
反而他直接來到了輯事司衙門。
不等有人來,他直接在大堂之上,提筆寫下幾字,然後當著前來招呼的輯事司差人的麵,將大印蓋在了紙上。
“司主大人馬上就到。”
穆相卻腳步不停的向外走去。
“不必了,他見了這封手諭,自然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