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鍾夫人離開之後,林季正想回到烏茶鎮去,卻突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才發現是陸昭兒抱著阿靈在朝他走來,耿冉也跟在一旁。
看到陸昭兒,林季強撐到此時此刻的心氣頓時散了,雙腿一軟便坐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強撐站著也隻是想死的體麵一些。
如今僥幸活命,又看到了親近之人,他也的確撐不下去了。
陸昭兒看到林季摔倒,腳下連忙快了兩步來到近前,將他攙扶了起來。
“你的頭發.”
“不礙事。”林季擺擺手示意陸昭兒不必在意。
見狀,陸昭兒微微點頭,沒有再問。
她當然明白,能讓一位入道修士一瞬白頭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林季不想說,她便不會再問。
“方才與你交手的是誰?”
“就是白天那幾位酒客說的千嬌姑娘。”林季苦笑著解釋道,“她叫白千嬌,天京城白家的人,長生殿副殿主。”
“又是長生殿?他們的手已經伸到襄州來了?”陸昭兒臉色微變。
林季想了想,卻搖頭道:“或者說,他們在襄州本就有勢力吧鍾夫人方才與我說了些事情,倒是讓我對這長生殿起了幾分別的心思。”
“什麼心思?”
“以後再告訴你吧。”
無論長生殿與大秦,與九州各方勢力有怎樣的瓜葛,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陸昭兒摻和的好。
他這個入道修士此番都差點丟了性命,遑論陸昭兒還隻是夜遊境而已。
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還太早了些,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算什麼好事。
林季就在原地調息了片刻,很快的,他體內那種被徹底抽空的感覺便消散了。
“這次的消耗太大,恐怕要在這烏茶鎮修養兩天了。”林季起身,與兩女一貓一同往烏茶鎮方向走去,“等我恢複一些之後,咱們就離開襄州,直接去揚州。”
他是不想再摻和長生殿之事了。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烏仙館裏。
此時林季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不像先前那樣蒼白的看不到丁點血色了。
“所以長生殿在合歡宗到底謀畫了什麼?”陸昭兒問道。
這個問題林季也給不出答案,直至此時他都還懵懂著。
一位入道後期的頂尖人物,跑來這明花樓當花魁,她圖什麼?
林季和陸昭兒的目光一同落在了一旁的耿冉身上。
耿冉本就是來查此事的,她總該有些頭緒。
“我也不太清楚。”耿冉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千嬌的事我也一無所知,我本是來查周錢的。”
“查周錢?他值得你這位三聖洞的首席弟子處理?”林季有些詫異。
說到底,無論是合歡宗,還是周錢,都不過是小門派小人物而已。
怎麼也輪不到耿冉帶著人親自出馬。
耿冉卻搖頭道:“那林兄還是小看合歡宗與周錢了,林兄可還記得方才在明花樓,與你把酒言歡的我的那位師弟?”
“宮長青?”
“就這近一年的時間,他在明花樓裏花了接近十萬元晶,銀兩更是不計其數他那日遊境的父親如今在三聖洞裏過得窮困潦倒,心中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