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緊抓著林季的小手兒又使勁的握了握。
胡九媚微微一愣,隨而小手一抹。
“可事有多變,一直耽誤著沒辦成。直到大秦倒滅,這才在徐州海麵盛況婚成。那幾夜,你可是……”
識海盡頭,高高聳立著一座寶塔。
那羽毛落入車中,化成了一根毫不起眼的青銅發簪別在了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頭上。
眼前浮光乍出,竟似開了隔窗一般,顯出前方景象來。
似在驚歎!
金絲幔帳掀開一角,探出一隻白蔥樣的小手,並起兩指微微一招。
“對!”白裙女子點了點頭,確定重複道:“天選之子林季。”
正在塔前,威然著一道人影。
白裙女子胸前一緊,稍稍一頓後,挪開男子大手緊緊的握了住,輕聲慢語道:“別怕,別怕,媚兒在這呢!”
稍稍坐直了身子,從胡媚兒的懷裏掙脫出來,望著麵前那張若隱若現可又美輪美奐癡情不已的臉,總覺得哪裏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那塔,那人忽而不見。
“季郎,這一路西行,有我陪你萬事無憂。你盡管……”
眼前仍是那白裙女子,麵罩輕紗。
似在喝斷!
白裙女子一手掩著小嘴,咯咯一笑道:“季郎,你可真是睡糊塗了!怎麼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那男子突聲大叫,揮開兩手胡亂狂抓。
“後來,你進了京城,我爺爺鎮國公對你另眼相看,我娘親靈尊也甚為歡喜,後來沛帝有意拉攏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親口賜了婚。”
一襲青衣,手持長劍。
“你我可是相識在青陽?”
眼見著一道道恍若燭火般的光影,徑直沒入男子額頭之中。
“你說呢?”胡九媚嬌哼一聲,略有不滿道:“你可說過的,今生唯你,暮暮朝朝,可不許賴皮!”
“媚兒!”
呼!
遠在天外茫茫風雪中,突然飄來一隻五彩斑斕的羽毛。
“你……是胡九媚?”
胡九媚說著又往林季身邊靠了靠,嬌聲細語道:“如今,我已有孕在身。這小子最近可是鬧的越來越歡了。”
隨著那光影道道消散,男子睡夢中的情緒這才稍稍安穩了些,又過半刻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幽怨之中,滿是幸福之意。
呼的一下,眼前景象驟然模糊。
那羽毛好似一隻穿天燕,一路逆風破雪斜天而降,穩穩的懸在了車窗前。
隨著胡九媚簡短至極的敘述,一幕幕記憶碎片紛聚而來,在林季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幅似曾相識的畫麵。
在那女子懷中,半躺著一個青衣男子。
“可我已是監天司的遊星,故意裝成偷出家門的小丫頭暗到四處巡查。曾在青陽與你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烤串、火鍋吃的好不歡樂!抓妖、除奸很是快意!”
“今生唯你,暮暮朝朝……”
全身上下襤褸不堪,皺紋迭起的臉上掛滿了汙跡斑斑的油泥。
“阿彌陀佛!”
那老和尚沉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高宣了聲佛號後,淡然說道:“施主,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