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安正苦於沒有金子,迎頭瞥見幾人興高采烈地在賭錢,桌上放著十幾枚銅板。
他們出現地可真是時候!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低聲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讓寨主知道你們不去找夫人,竟在這兒偷懶……”
幾人都認得她的麵孔,將桌上的篩子藏了起來,提防道:“你若敢說出去,我們兄弟定不會饒過你。”
馮安安將袖子擼了上去,湊在石桌旁笑了一聲,“帶我一起,咱們就是共犯,這說出去了我也逃不掉的。”
為首的成二眼珠子一轉,擺擺手,“這麼快就出來了,會玩嘛?”
“不就是最簡單的買大買小,這擲色子誰不會啊!”她從未想象過自己如此,放在現實裏自己說話還真是放不開,在這裏當場遊戲,出去了也沒人還記得自己做的事。
看到馮安安沒有其他姑娘的矯揉造作,成二將兩顆色子放到桌上,打量了她幾眼,“一次最多放五文,我們也就是圖一樂,沒想玩大的。”
她早都翻找過,身上半個銅錢的影子都沒見過,不然為什麼還要來賭。
馮安安注意到幾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止不住地緊張,“大兄弟,我能洗衣裳,一文錢抵五件衣裳,先抵上五文,怎麼樣?”
有人打趣道:“妹妹,我想換成洗襪子,行不行啊?”
一文錢能買六七雙襪子,這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不想讓自己好過。
“隻要我輸了,一文錢十雙襪子。”她心裏暗笑,小時候擲色子自己可從來沒輸過,後來沒人玩幾年都沒有碰過。
成二也沒有拒絕,“行,扔吧。”
色子碰撞著那隻破碗,傳出陣陣聲響。
“大,大——”
“肯定是小,我賭小——”
馮安安凝神,去聽那色子緩緩停下的過程。
“我賭大!”
成二買的是小,故笑了聲,今天他的手氣是真的不錯,逢押必中,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盆裏泡得襪子至少有一個月,他不想動彈,正愁要不要直接扔掉。
他搓了搓手,本到嘴邊的“十雙襪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色子點數四四六,真是掃興。
馮安安將桌上的錢與另一人分了,嚷道:“繼續啊,下一把你們可能就回本了。”
幾輪過後,幾人身上的銅板都進了馮安安的口袋。
“再來啊,我還沒玩夠呢!”
成二往口袋裏一掏,空了。“不玩了,大家夥散了散了,今天真他姥姥的點背。”
馮安安看幾人麵色烏青,若是記仇,背後使絆子,自己日後不會好過。
她當著幾人的麵,在一堆銅板裏挑了一個,將剩下的都推到幾人麵前,甜甜的笑道:“今天和幾個兄弟玩得真開心,這錢給兄弟買酒喝,大家以後都是朋友。”
要這麼多銅板也沒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借花獻佛。
成二輸得最多,一開始隻放了幾個,後越發急躁,打破自己定的規矩,把身上的錢全拿了出來。
他動了動手,皺著眉頭,“不合道義,這錢拿著……”
馮安安雙手抱拳,說道:“給我個薄麵,以後麻煩兄弟們的地方還多,還請收下。”
既然已經推辭過了,他沒有不拿回來的道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