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大人,這邊請。”劉縣令哈著腰,連連擺手讓她走在前頭。
馮安安除卻吃飯的空檔,都會將臉蒙起來,萬一撞上舊相識,一口給她拆穿也沒處說理去。
她沒有說話,徑直在前麵走著,仿佛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裏。
突然,一陣妖風吹過,馮安安頓足,伸手擋住劉縣令以及其後仆從的去路,“小心。”
緊接著,平整的地麵上裂開一道口子,陰森森的看不到底,仿佛能把人的一隻腿都給吸進去。
“啊……這從前也沒有啊!”劉縣令驚叫著躲到小廝的身後,不願再向前走。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他的模樣完全暴露了平生做的惡事,這點前菜就一驚一乍的不敢上前。
馮安安又搖搖頭,歎了口氣,“此地,有大凶之兆。”
“凶兆!不可能……”他先是一喊,又頗為心虛的向四周看去。
“此時,我實難相助,冤有頭,債有主,她若是來報,我也無擋著的道理。”馮安安自說自話,轉頭向回走。
她並未直接走掉,消失在眾人視野中後,她折回跟在其後,備著要用到的工具。
剛才那股邪風,正是用現成的木頭材料做了幾個簡易版的風扇,讓王五尋了自己的鄰居來幫忙,手動憑空起風。
這地嘛,僅是挖了幾個口子,她用顏料描摹了幾筆,剩下的全是其心理作祟。
劉縣令今日本想借著天女的威望,讓這兒的人都搬走,卻撲了個空,但既然來了,他就不能空空回去。
他踢了身邊小廝一腳,“快去敲門,挨家挨戶地敲,讓我看看是誰這麼冥頑不靈!”
那小廝很是無奈,硬著頭皮上前敲了幾下。
“吃沒吃飯呐,力氣大點!”他瞪了其一眼,一屁股把人撞到一旁,自己握緊拳頭,咚咚咚地十幾聲,卻還未見裏麵有人的動靜。
“喂!有人嗎?”他將耳朵貼在門上,還是沒有什麼聲響。
身後的小廝麵露難色,“老爺,裏麵是不是沒人?您看這門都敲了半天嘍……”
“閉上你的臭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他見一旁的牆邊有個梯子,一股勁搬了過來,“你們扶好了!”隻看那肥碩的身軀向上扭動。
馮安安在牆後看的雙眼發直,這樣的毅力若是用在正道上,必能成一番大事。
這梯子正是他們擺上的,砍折了倒數第四根踏板,但之前從未想過劉縣令竟會自己上梯子,這承重力隻怕到了第三根就要人仰馬翻。
馮安安仔細數著……
一——二——三——
王五穿著道服,手拿著銅盤,正巧剛轉過彎,趕著這一幕。
“施主,小心!”
劉縣令感到背後有人托舉自己,直至平地上,且毫發無損,扭頭就見一個道士站於自己麵前。
他慌忙之中站穩腳步,“這位道長,多謝您的恩德,鄙人定當相報。”
王五的假胡子當初貼的長了,少數幾根紮著下嘴唇,說起話來總有刺撓的癢感,多餘的話他一個字都不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