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拉兩下,已經加固的網無法承受六頭野豬的重量,撕裂開來,其中一頭順著爬坡滑溜溜的滾下去,不見蹤跡。
這樣下去,未到寨裏,野豬在路上早已丟完。
她將捕網扯開,把三股繩擰作一股,綁上野豬的四蹄,結了死扣。
“你幫我回山寨叫十個人,順帶拿五根兩尺長的粗棍。”
江涸漁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你一人豈不是太過危險。”
“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快去,我一人應對得了。”
她無奈之下,隻得甩甩手,“我自己去吧,你在這兒注意安全。”
江涸漁用袖子在斷裂的石岩上擦出一塊潔淨之地,一屁股坐了上去,“去吧,有我在這兒守著,還怕出問題嘛。”
她有理由懷疑,這家夥是休息才一再推辭。
待馮安安叫了人回來,江涸漁已經四仰八叉地席地而睡,與她是二斤八兩。
厲清平聽說此事,驚掉了下巴,領了十人隨她過來。
馮安安輕笑兩聲,見石上人睡得深沉,這麼多人的腳步聲竟還未將他震醒,朝他的臉上拍了兩下,“醒醒。”
江涸漁猛地睜開眼,“啊”地一聲尖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誰家大姑娘被輕薄了。
她忙將耳朵捂上,瞪向對方,“讓你在這看著,你倒好,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
他不是喜歡做戲嘛,自己意思意思,幫他一把。
江涸漁鼓著嘴,眼中閃著淚花,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樣,“我不小心就……你們都欺負我!”
厲清平無情地將他打斷,不耐煩道:“你先回吧,留著也幫不上忙。”
馮安安扶上旁邊的樹,努力憋笑,待其目光掃過,瞬時恢複正經模樣。
江涸漁朝厲清平那處小心翼翼瞅了眼,行動遲緩,兩步一回頭的往寨裏走。至馮安安身旁時,她耳邊傳來話聲,“我在屋裏等你。”
她麵對著厲清平那邊,怕被看出端倪,隻快速地瞄了他一眼,看到的是濃濃笑意。
這廝是何意?
自己剛幫了他才對,雖那兩下拍得重了點,但他也不至於如此記仇吧,真是個小氣鬼。
自始至終,她都知江涸漁是在做戲給厲清平看,他精力旺盛,在這荒郊野嶺睡著毫無可能,隻不過,他裝的還真像!
此時此刻,一男子進了屋子,將被子推至一旁,倒頭昏睡過去。夢裏還是他昨日蹲在房外,看著屋裏人是否有不尋常舉動的畫麵。
五頭肥豬被抬進了院裏,程舊一早侯在場上,手握早已備好的半月形殺豬刀,笑得合不攏嘴。這一頭就已經夠吃上七八頓,野豬皮下的油炸起來更為鮮美,撒上他調的醬汁,拌在米飯裏攪合攪合,那味道飄散十裏,唇齒留香。
厲清平欣喜之餘,更多的是對她的好奇,多次問到,都被她以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她看不得血腥場麵,正要去尋江涸漁,問問他那話有幾重意思,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從刀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