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安一直有托人給家中的父母帶去糧食和水,那人一直在山裏砍柴,見到有個姑娘被賊匪虜上了山,不免心生憐憫,遂答應了她的請求。

她本打算直接回家,遠離這個鬼地方,支線任務卻再次絆住她的手腳。

如今有了任意門,她向江涸漁說了自己要補覺,緊鎖房門後將工具從盆中取出。

那門閃著綠油油的光芒,馮安安在心中默念著“回家”,跨過門檻直接來到熟悉的村口。

所幸此處無人,否則看到一個大活人出現在眼前,非要將她當成怪物不可。

馮安安走之前覺著有什麼不對,兩手空空的有些別扭,便從地窖裏拿了些菜,這次就不煩勞那位老伯了。

她以前從未有過家,對親人的理解隻停留在孤兒院的夥伴上,突有了血親,心裏本空落落的一角被人填上,這種感覺無法言說。

這次她占了人家姑娘的身體,怎麼也要做些補償。

張大爺在村口遛彎,老遠瞥見從外麵來了個人,走近一看,這不就是馮家的二丫頭嘛。

馮安安看清來人後,也是親切,上次張大爺可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馮丫頭,你回來了。”他的脊背彎得厲害,抬頭都是個難事。

上次見還不是這番模樣,也就過去了兩月而已。

“張大爺,你的腰是怎麼回事?”她心直口快,想問就明說了。

張大爺歎了口氣,才細細道來。

前段時間播種,犁頭一個沒紮穩,直接壓在了張大爺的腰上。在炕上躺了足足一月,後來這腰卻時不時地疼,腿極難彎得下去。

村西頭的郎中紮了幾針,疼痛稍緩和了些,前些日又不小心折了。本來還要養著,他在炕上躺得發慌,出來走走。

她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卻無泉水在手,有心而無力。

“馮丫頭,你還是先別管我了,趕緊回家看看,你哥的親事要被攪黃了。”張大爺咳了兩聲。

哥哥?話說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沒見過親哥哥,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她來到家門口時,隻見那門板被踩上了數不清的鞋印子,是有人蓄意破壞。

馮父和馮母坐在院裏,正在把簸箕裏的豆子從土裏挑出來。

“爹娘,我回來了。”她情不自禁地鼻頭一酸,叫了聲。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屋裏走出個男人朝她一笑,“安安,你在城裏那麼久,可想死哥哥了。”

她沒看清馮平的長相,隻注意到嘴角和眼角的傷疤,左半邊臉腫得老高,若不是右臉能看到骨骼線,隻看臉恐怕要將他當成胖子。

“大哥,你這是……”

她本以為是禮錢的問題,現在看起來比自己想象中的棘手。

馮平憨厚的笑笑,“我這是自己撞得,過一陣就好了。”

他素來疼這個妹妹,雖然她被嬌慣得蠻橫無理,但總歸是自己的親人,他不舍得讓妹妹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擔憂。

馮安安一眼看出對方在強顏歡笑,窗戶上還留下沒撕幹淨的喜字。

馮父馮母也讓她別擔心,那點傷很快就能下去,犯不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