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安是在一個水甕裏找到劉鴻雲的。寒冬臘月,少年在冷水裏泡了足足兩個時辰,嘴裏含著薑片吊著一口氣在,已然暈厥過去。
那穀義真是畜生不如!
她罵了兩句,打開任意門,在那群人找到自己之前將劉鴻雲帶了回去。順便將能拾起來的幹柴摞在一起點燃,送穀義一份大禮,一泄心頭之憤。
劉鴻雲喝了泉水仍然高燒不退,手腳冰涼,放了四個火爐子都暖不熱。
半夜,他的額頭才漸漸涼下。
馮安安正在床邊打盹,一搖一晃,差點把頭磕到床沿上。
江涸漁看她一直在這照看,也從未離開過。
馮安安的頭再次落下,他用胳膊接住,看其這才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才清醒過來。
她摸了摸劉鴻雲的額頭,才覺著放下心來。
看到自己的下巴正被一個胳膊肘托著,她向後方望去,嬉笑道:“我記得原來不熟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尺度。”
她趁對方沒有防備,迎麵在他臉上落下一唇。
江涸漁一副被輕薄的模樣,從脖子紅到額頭,“你……於理不合。”
“這就於理不合了,我記得最初是你先調戲我的,現在我不但要調戲回去,還要收點利息。”
馮安安踮起腳尖,摟上他的腰,緩緩吻在他的嘴唇上,“這就是利息。”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軟綿綿的,還帶著絲絲香甜,意猶未盡。
“我……”
他捧起少女的臉頰,輕輕吻下,唇齒間流露著芬芳。
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將影子映在牆壁上。
“姐姐,我的糖被壞人搶走了。”劉鴻雲不適時的聲音使得兩人迅速分開,仿佛是偷情時被抓了包。
馮安安去看劉鴻雲的狀況,他的呼吸勻稱,是睡著了。
“姐姐,救我。”劉鴻雲又是冷不丁的一句,將兩人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孩子在說夢話!
馮安安鬆了口氣,再看向房中,已經沒了江涸漁的身影。
這小子剛親完就跑了?
“安安,我有話想對你說。”一顆顆水滴順著江涸漁的臉龐劃過,之前的泛紅已消失不見。
“你該不會要賴賬吧。”少女含笑說道,引得他本已被冷水澆得涼下的耳朵又燒紅開來。
“待我回去稟明師父,三書六聘,明媒正娶。”江涸漁這段時間變了許多,初見時讓人捉摸不透,如今卻過分地老實。
“師父,第一次聽你說。”一般的故事情節,這師父往往不是好人呐。
馮安安腦中浮現各種腹黑師傅的模樣,她對江涸漁從來都是一無所知。
“我八歲那年,被師父撿到,是他老人家將我照顧大。他可能嚴肅了些,但絕對不會對你有芥蒂,畢竟……”
江涸漁話說一半又停下,等得她幹著急。
“畢竟什麼?”
“你是我心悅之人。”
他將這話說完倒是平靜,馮安安反而十分羞怯,本倚在門邊上,紅著臉回了屋。
馮安安自母胎生出,還從未有過什麼感情經曆,本以為自己會孑然一生,卻沒想到在書中找到想愛之人。
她究竟會不會回去,若是任務一直不能完成,她是否可在這兒過完自己的一生,與江涸漁白頭偕老,相伴餘生。
係統那邊沒有回音。
……
“這是何物?”一個妙齡女子路過攤點,掃了眼意外發現從未見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