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阿晴看床上的人醒來,便要去叫少爺過來,可這姑娘似乎有些異常,眼神呆滯,眨都不眨一下。

她見對方昨日還生龍活虎,此番確實怎麼都叫都沒聲。

阿晴有些不知所措,端著木盆要出去找少爺過來,路過的人看到是這間屋子,哪裏會與她講話。走出一段路後,才給她問到,少爺一大早就出了門,歸期未定。

“你問這些做什麼?”那人平日裏在府中活泛,可沒見到少爺與誰親近過。

阿晴記著昨日的叮囑,連道:“我就是想見少爺,不行嗎?”

那人臉色刷地變差,“你不要癡心妄想,老實本分地待著,他……”她前幾日湊巧看到過那場麵,少爺抓著一女子的頭發直接拖進了房門,嚇得她當晚一口飯都沒吃下,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阿晴怕說多了漏嘴,含笑答道:“你想多了,我哪裏會有那重心思。”

阿晴重新打了盆水,端了進去,她實在不知照顧別人還需要做些什麼,之前家中這些事從不需要她操勞。

她向床上看去,隻見其上躺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不禁手下一鬆,水將整個地板全部浸濕。

與此同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了,露出個蒼白的麵孔。

“你這是怎麼了?”馮安安披著身上的薄衣,咳了兩聲,接著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我,我要擦地板!”阿晴家中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得疼愛,從小髒活累活從未幹過。這幾月來,總有人嫌她手笨,什麼都做不好,她自然是不讚同,可如今卻又出醜了。

馮安安輕拍地上趴著的女孩,輕笑了聲,“我和你一起吧。”

她腹中劇痛,出了房門沒走幾步已然扶柱不起,怕是還沒爬出去,自己這條命就要喪在這兒了。

馮安安聽幾個丫鬟閑聊,穀義似乎出了院門,至少三日內回不來,她還有時間可以逃出去。

整個院子,能幫她的人也就隻剩下阿晴。

她從前最厭惡有人用感情牌來左右自己,沒想到這招終歸還是被自己用上。

阿晴仿佛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彎腰將地上的水漬擦去,她在懊惱自己怎麼這一點小事都會出錯。

馮安安還以為她芥蒂著穀義的話,朝對方又近了一分,“你是在害怕穀義嗎?他那個小人果然最會威脅人。”

阿晴睜大了眼,對她的話半字都不認同,囔道:“少爺他是好人!”

馮安安換了話術,看來這小姑娘是被那人的皮囊騙得不輕,說什麼都動搖不了。

“既是好人,你為何還怕他的話,不肯同我講話。”

“哪裏會!我把水灑到地上了,踩到會滑倒的,你先上床去吧,我知道你現在需要休息。”阿晴最後一句是捂著嘴說的,盡管隻有兩人在房中,她也覺著說出口極難為情。

馮安安見這小姑娘單純,撐著牆含笑說道:“你最後一句怎麼聲音這麼小,我都沒聽清。”

阿晴漲紅了臉,“你明明聽到了。”

她常被府中丫鬟欺負,其中一點便是他們覺著其不知尊卑,沒有半點當下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