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涸漁曾捉著她的手專教過怎樣下筆,寫出一手好字來,得此,她也將這時的字形認了個清楚。

“我識得幾字,你也曾上過學?”她從第一次見其的衣裝分辨得出,並不是貧苦人家養出來的女兒。

“我上過,但……”阿晴羞怯地搓著手,“我爹從前待我是極好的,夫子處沒有幾個女學生,許多同我年齡相當的都不曾去過學堂。我爹……我還是想不通……他怎麼就把我抵出去了……”

阿晴掏出巾帕擦了擦淚珠,“姑娘,那裏應該在點人了,我回來找你。”

馮安安安慰了幾句,送其離開。

她將阿晴帶回的話本仔細研讀過,學了其中的陳詞術法,沒想到她之前聽過的說書竟也派上了用場。

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的故事經久不衰,雜劇火的時代此故事便有了雛形,幾百年後,上至八十高齡的老人下至學語的孩童,都能將這故事講得滾瓜爛熟。

她曾將這些講與江涸漁,他必是能循著源頭找到自己。

馮安安沒什麼講故事的天賦,但好在無人聽過,有先機可占。

她故意尋了個人流較多的地方,同阿晴說說笑笑,引得手中活不多的人也找了過來,聽得滋滋有味。

“這齊天大聖哪裏做得了弼馬溫的差事,將馬兒全部放出,驚擾了整個天宮……”她說至高潮處,突停了聲。

“姑娘,接著怎麼了?”阿晴聽得正激動,還沒盡興。

“有人在偷聽,我不想講了。”馮安安特意嚷得聲音大了些,她要讓那些人主動過來問故事的後續發展。

那些人也是聽得心癢癢,戛然而止還不知道那玉皇大帝後麵會出什麼招式,有個膽大的拿著手中掃把走了出去,“姑娘,我們光明正大地聽,可成?”

接著,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馮安安數了下足足二十多個人。

她笑著說了句“好”,將其講到如來佛祖要來收了這妖猴時,再度停住。

“今日,我有些疲倦,改日再繼續。”她從前追更,知道故事停在何處最能勾起聽眾的求文欲望。

那些人垂頭喪氣,麵露惋惜,“姑娘,你什麼時候繼續,我們也好做個準備不是。”

馮安安擺擺手,“看我的心情。”

她就是要吊足眾人的胃口,這樣她的話本流傳的速度才會更快,故事的流傳麵則會更廣。

他們隻能悻悻地拿著掃洗物件離開,竊竊私語討論著,之後孫悟空會被抓住還是將如來處也攪個天翻地覆。

持續地有人來向阿晴問,但阿晴也是心中急迫,但馮安安卻隻是說不急,這後麵的故事要慢慢講。

她每日也無事可做,因穀義的吩咐沒幾人敢主動與她講話,無人叨擾,這話本寫得快了許多。

穀義自那日後,每晚都會過來霸占她的床榻,她隻能縮在一角,成宿成宿地失眠。

他從來表現得都是謙和有禮的模樣,馮安安暗自慶幸此人這些日子沒有犯病,一不小心將心中所想念了出來。

“犯病?”穀義微睜著雙眼,今日於他是個可慶祝的日子,他還不想如此早地入睡,便答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