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的炭火沒賣的,不然我幫你搭個火爐,也能用。”

洪栓敲了下門,明顯是從裏麵鎖上的,卻遲遲沒有回應。

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正要一腳將這門踢開,卻見那門動了,裏麵的女子一臉的憔悴。

“你找我?”馮安安回過神來,隻聽見外麵有動靜,並未聽清這外麵發生了何事。

“就是炭火的事……”

無煙的一般無人去單買,專大量供著那些富貴人家使用,自然就無人走零售的路子,市麵上幾近見不到。

“但買點鐵皮,弄點土,我能搭出個爐子。”他看到其身上的衣裳換了,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料子。

馮安安才回來沒多久,倒了碗水喝掉順氣,並未來得及將這衣裳換掉。

“你新買的衣裳挺好看,很襯你。”他知道姑娘穿新衣裳都是希望能讓別人誇自己的,左思右想也隻有這句話。

她呆滯地嗯了聲,“麻煩你了,我有點累,就……”

馮安安將門緊關上,卻發現自己能穿的衣裳也就隻有這件,其他的過於單薄,隻怕穿出去會被凍死。

洪栓的動作很快,在天黑時便將材料都捎了回來。幾塊鐵皮以及一些用來糊爐子的黏土。

才是初冬,人嘴裏呼出的氣便像霧似的。他在手裏呼了口氣,雙手搓了搓便開始幹活。

院裏不時地有人路過,“洪哥,糊爐子呢,一個大老爺們什麼時候這麼精細了。”

洪栓笑著應道:“我用不著,這是給別人用的。”

那人這時本就閑著,停了腳步,院裏沒燈,他這才看清旁邊還站著個姑娘,調侃道:“有情況啊,洪哥。”

“別瞎說。”洪柱看馮安安就站在旁邊,忙解釋道:“天冷了,這不就要過冬嘛,你別往其他地方扯。”

“改天你也給我糊一個,我也要過冬。”那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仿佛已經將兩人之間的關係看透。

洪柱不想那人繼續誤會,爽快地答了句“好”。

但那人還是不依不饒,站得又近了些,才看清馮安安眼睛一直是閉著的。

她不喜陌生人的靠近,也同時往後麵退了一步,卻不想被門檻絆住,若不是扶到一旁的牆隻怕是要直接倒地。

“姑娘,你這眼睛。”那人也就是來這院裏借個東西,順帶嘮上幾句。

“瞎的。”馮安安的措辭冷漠,直接了當到那人也沒了話可以接下去。

那人看出她不耐煩的態度,忙說了個改日再聊,急急忙忙出了院門,卻見一長得俊秀的男子朝這頭走來。

這院裏的人他幾乎都認識,況且這人如此顯眼,他不可能毫無印象。

“你,來這兒做什麼的?”

“來找一位盲眼的姑娘。”江涸漁仍覺得白日之事有些許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對自己有著極大的怨氣。

這番一說,那人便懂了,指了指自己剛才離開的地方,熱心道:“就是那邊,隻不過那個姑娘凶巴巴的,你找她就過去吧。”

馮安安並未察覺身邊多站了個人,她摸著盆中用來和泥的水快用完,正要去添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