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見你們如膠似漆才想賞她一個位子,既然不願,那便算了。”尚景隻是測測她的反應,果然對這事十分抗拒。
“可還有什麼事,如無,那便請回吧。”穀義下了逐客令,他感受到馮安安有細微的顫抖,定還是怕的。
“請駙馬注意自己的言行,我杜軒華可不是任人欺辱還不動聲色。”尚景對他的冷談痛心疾首,但表麵上仍要是一副端莊模樣,她骨子裏的教養告訴自己不能像上次那樣衝動。
“還請駙馬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現在才是你名義上的妻。”她臨走又回過頭來看了馮安安一眼,這麼瘋狂的舉動也隻有其能做得出來。
穀義拱手,“恭送公主。”
當著眾人他該給的麵子會給,前提是不要惹怒他。
馮安安覺得自己卑劣極了,為達自己的目的去傷害無關的人,但她又試圖說服自己,公主本就是皇家用來聯姻和親的利益犧牲品,無論有沒有她,兩邊遲早都要刀兵相向。
但她越是這樣想,心中的愧疚就越深,她想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但事實就是如此,她就是個惡人。
她的初心是什麼,已經不太記得,腦中隻有那一幕幕的淒厲慘況。她有無數次都瀕臨死亡,卻都奇跡般地留了下來,活著無疑是最大的痛苦。
穀義隻當她還是在害怕,輕聲說著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馮安安吃了一驚,“你是要與公主和離?”
她知道定不是這樣,穀義的野心她是知道的,沒這麼簡單。
“先不告訴你了,免得你擔憂,你隻管每日開心地待在我身邊就好,其他事都不需要去想。”他計劃的期限就要來臨,眾人隻知這城中的兵權護防掌握在他的手中,不知塞外的兵力也逐漸轉移到他的囊中。
隻等他一個信號,裏裏外外都會被攻破。
馮安安愣愣地點了頭,“我相信你。”
這句話,穀義無疑是受用的。他知道沉迷於女色是極大的危險,但他甘願去冒這個風頭,這人他是放不下的。
在其剜眼之前,他以為自己癡迷的就隻是這雙眼睛,殊不知他已經被這女子身上頑強而又堅韌的勁頭所吸引。他在街上隻要看到身形相似的,都忍不住上前查看,每每落空。
從小到大,他原應擁有的一切都得不到,被占了自己姓名的人欺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當成垃圾扔給旁人。但他從未想過要自我了結,一直都尋著機會翻身,讓那些人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而付出代價。
馮安安和他是相似的,在逆境中仍能向上生長,但又有那麼些不同,她從不用手段去與他人競爭,從來都光明磊落,這點他羨慕而又摒棄。
穀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房中的暗格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正是留存的幾塊早已過了食用期限的糖果。
“這是什麼?”她聽到有開盒子的聲音。
“糖。”他曾找遍大大小小的商鋪,卻唯獨沒見過一模一樣的。
“糖啊!這個我會,隻不過你讓我摸一摸這糖,我才能做出一樣的。”馮安安聽得出這盒子並不是隨便取出來的,像是從某個較為隱蔽的地方艱難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