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安跟著其下了馬車,撲麵而來的冷風將她凍得瑟瑟發抖。

“我想回去。”她抗爭了聲,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真的好累好困,她的手腳已經不聽從大腦的指揮,仿佛下一刻她就會直接倒地。

尚景看了眼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並沒有大發善心,讓她回去,而是拽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你既然看不見,那就有我來給你講吧。”

“不勞煩公主了,你說了我也記不住,浪費口舌。”馮安安不是個安分的人,她永遠都不會一味的逆來順受,拚命地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手,即使憑借自己也走不出這個地方。

尚景握著這纖細的手腕,仿佛隻要自己再用力一點,這手腕便會在頃刻間碎掉。

馮安安整個臉上都寫著疲憊與憔悴,包括那張蒼白無助的臉,也都是對幾年經曆的訴說。

她曾派人去查過馮安安的來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戶家走出來的囂張跋扈的女子,自小受家中溺愛,眼高於頂但家底已經擺到了明麵上。

但她給自己的感覺卻完全與這些消息不同,這個女子堅韌,據理力爭,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拚了命也要討回來。

且看不到片刻消息中的刁蠻習氣,她一度懷疑自己的人將消息差錯了,但幾經查證,並沒有任何的錯誤。

這女子還真是謎一樣的人,她本還有點興趣,但既然已經對自己看重之事產生威脅,便姑息不得。

殺了她,隻會讓自己和駙馬之間的矛盾越積越多,看對方為其瘋魔的樣子,她不禁有些恨意。

馮安安還在掙紮著,她不要接受這個現實,她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逃避似乎是她一直以來對待問題的態度。

突然,尚景抓著她的手鬆開了。

馮安安想跑,卻撞到了一個比她高上許多的人。

她的鼻子快要凍僵,在這天寒地凍中已經嗅不到什麼氣息。

“你怎麼會在這兒!”尚景的語氣很是驚詫,帶著些許的不理解。

馮安安換了個方向,準備離開,她不想再在這兒有片刻的停留。

但對方卻直接將她的腰身攬住,“是我,我們走吧。”

江涸漁的聲音,她確實想離開了。

“尚景,好久不見。”他回應著其話語。

“確實是好久不見,你和這人有關係?”尚景失去了昔日的端莊,直接問道。

“我要帶她離開。”他來這兒的目的便隻有這個。

“她是你什麼人?”尚景的言語中帶著震驚,為什麼江涸漁也會和她產生關聯。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江涸漁一麵,沒想到竟在這兒遇上了。

昔日,江涸漁曾作為太子伴讀,而她就是在那時遇見這麼個粉啄玉砌地男孩,隻此一麵,驚為天人。

當她被指婚事,弟弟勸自己以大局為重,她曾有過那麼一絲的期盼,期盼對方會來,哪怕是探望自己一眼。

但這些並沒有,他像人間蒸發一樣的了無蹤跡。

直至後來,江涸漁又再一次出現在皇弟的口中,她才知道這人又回來了,沒想到這經年一見,卻會是如此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