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安厭惡漫長的等待,此時卻隻能在這藥廬中等著對方回來的消息。
江涸漁承諾她今日要將所有的事情做以了斷,帶著她遠走高飛。
她還是沒有將這事說之於口,總覺得係統更新結束就在明日,她說不定還有轉機。
懷抱著希望總比一直消極麵對強上許多,她這樣去安慰自己。
這藥廬裏的是個老郎中,各種習慣給她的感覺很是熟悉,但對方甚忙,幾乎看不到幾麵,都是他身邊抓藥的學徒在搭理自己。
馮安安聞著這熟悉的氣味,院中一層層的簸箕裏都裝的是草藥,她捏了一小搓在手中,這已經被太陽暴曬過,按說昨日就該收起來了。
她知道這工序,藥廬中忙碌,她閑來無事也能幫著收上一二。
“哎!你別動!”
她並不能判斷出時隔久遠的音色,且不能用眼睛去看,著實認不出來。
“你怎麼跑出來了,江公子托我照顧你——是你!”
這就是曲郎中,她曾經跟著學習過醫術的師傅。
“你是安安?怎麼憔悴成這樣……”曲郎中看到故人,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今日已晚來藥廬的人也漸漸少下。
“還有你這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問題太多,馮安安沒辦法一一回複。
“我……遇到了很多事情,就成這樣了。”馮安安不想被任何人揭開自己的傷疤。
“是不是那小子不好好對你,我逃到上安後,見那小子第一麵,他竟然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曲郎中摸著自己的胡子歎道。
“他連我也忘掉了。”馮安安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不過,他對我很好。”她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他那失憶症跟藥物有關係,隻可惜我行醫多年也沒見過這種病症,不然準能給他治好。”曲郎中對自己的醫術還是自信的,但他卻診斷不出其到底是用了什麼藥,一點病因都查不出來。
“沒關係,忘了說不定是個好事。”她笑了聲,自己也多麼希望能將那些不好的回憶都忘掉。
曲郎中從厲清平被治好後就下了山,但和他們之間還有些聯係往來,平時有什麼頭痛腦熱,寨裏的人還是願意去找他醫治。
“對了,你後來還有其他人的消息嗎?”她知道其了解的概率很小,也是隨意一問,並沒有期盼對方真的會給答複。
“我……說來……”曲郎中吞吞吐吐地說不清楚。
“可是,你見過馮水盈?”她一直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係統那邊升級也查不到任何的資料。
“沒有,但是見到了那個癡癡傻傻的小兄弟。”他也不願意再想起那個夜晚,實在可怖。
“他現在怎麼樣,還活著嗎?”馮安安急忙問道,她不敢問穀義其情況,劉鴻雲得罪了他,下場必然見不得好。
曲郎中又是一陣的沉默,他是路過亂墳崗的時候偶然瞥見的。
那時候有人在傾倒屍首,其中就有那一具。
生前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樣,死亡就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