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百轉間,她已然想到說辭,“你這衣裳上有金絲銀線,還掛著蜜蠟十八子,侍衛哪有資格穿這樣的袍褂?我是失憶,卻不是呆傻,你蒙我作甚?”
蘇玉珊下巴微揚,傲然輕哼,機靈中透著一絲嬌憨的神態,與他先前所見完全不同,難不成她真的失憶了?
弘曆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此時的蘇玉珊已徹底清醒,渾將自己當成失憶之人,淋漓盡致的發揮自己的演技,與他周旋著,
“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麼人?”
弘曆也不答話,撩袍在帳邊坐下,聲慢神閑,“你且猜一猜,猜對有賞。”
實則她心中早有答案,卻故作懵然的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你能自由出入我的房間,莫非你就是常月所說的四爺,我的夫婿?”
弘曆但笑不語,蘇玉珊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彎眸欣笑道:“我猜對了,你方才的話可作數?”
她這般迫不及待的討賞,卻不知求的是什麼。手撐膝蓋,弘曆微側眉,淡看她一眼,“你想要什麼賞賜?綾羅還是珠寶?”
搖了搖首,蘇玉珊趁勢道出心中的願望,“我想要一碗熱粥。”
“熱粥?”弘曆眸閃詫色,“你沒用晚膳?”
說起這事兒她便心塞,“我這兒的飯菜都是涼的,我聽人說,好像是因為我得罪了你。那我跟你道歉認錯,你就別生氣了,別再讓人給我送冷飯了成嗎?”
後廚居然給她送冷飯?弘曆並不知情,此事容後再議,現下他最在乎的是她的態度。那晚的她那麼倔強,說盡了狠話,今日卻為了一口吃的跟他低頭,弘曆忽覺好笑,順口閑問,
“你錯在哪兒?”
蘇玉珊十分實誠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對那晚之事毫無印象,勞四爺您複述一遍。”
她想借此探聽兩人的矛盾所在,怎料弘曆不肯明言,對那晚之事諱莫如深,
“既然想不起來,那道歉便不算誠心。”
她自認態度良好,十分有誠意,“那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不給我送涼粥?”
“想喝熱粥?倒也不難。”微傾身,弘曆湊近她身畔,幽深的墨瞳凝著她的水眸,好心提議,“隻要圓了房,正式成為我的女人,他們便不敢再怠慢你。”
這才剛見麵就直接圓房,她有些難以接受,卻又不敢明著拒絕,生怕又惹惱他,遂拿傷勢做說辭,
“可大夫說我傷到了額頭,當需靜養,切不可亂動,以免加重傷勢。”
聽她這話音,似乎對這事兒並不排斥,“你的意思是,待傷好之後便可圓房?”
說得好似她有別的選擇似的,微低眉,蘇玉珊掰著手指輕聲道:“她們說我是你的侍妾,我沒理由拒絕。”
這話從她口中說出,著實令人意外,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弘曆卻覺這兩次見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發現你失憶之後變了,變得乖巧又溫順。”
蘇玉珊心道:還不是因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他似乎心情不錯,她趁機與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