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青州無糧?糧呢?”高俅一蹦三尺高,不由得心急地問道。
“被梁山的強人給劫了。”青州知府慕容彥達冷漢連連說道。
“這跟梁山又有什麼關係?”高俅直感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整個人被氣的渾身直哆嗦,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經查,是二龍山那幫人冒充梁山,以梁山的名義對青州府進行了洗劫,不但將青州府府庫中以及城中所有士紳的兵器、糧草和金銀,兵器、糧草搶了個一幹二淨,還將所有士紳的田契和地契分給了百姓,分得一幹二淨。”
“現在,城一封,別說供給大軍了,就是維持日常消費都很困難,除非,大軍向城中百姓征糧,或許能維持一段時間。太尉,現如今,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還請太尉獨斷乾坤,早日拿出主意。”慕容彥達說道。
高俅聽到慕容彥達的話直感覺眼前發黑,不由得氣急敗壞地嘶吼道:“你們不是說隻有府中兩三個富戶被劫掠了嗎?”
青州府知府慕容彥達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低頭站在那裏。都是千年的狐狸,都是欺上瞞下的主兒,你有必要說的這麼義正辭嚴嗎?誰還不知道誰?
高俅一看慕容彥達的表情便明白了什麼意思,高俅想到過青州府會欺上瞞下,但沒有想到會如此欺上瞞下。
高俅沉默了良久,嘶啞著聲音緩聲問道:“這二龍山到底什麼來頭?”
“不知。”慕容彥達緩聲說道。
“不知?人家都把你們給洗劫一空,你們居然對他們的底細一概不知?”高俅聞言差一點被氣昏過去。
“本府也曾想派暗線前往二龍山查探,奈何府中瑣事頗多,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慕容彥達不緊不慢地說道。
慕容彥達能夠如此不鳥高俅,其一是因為高俅的出身,高俅隻不過是一小小家丁,因蹴鞠蹴的好,被端王賞識,而後端王成為宋徽宗,高俅從而也官運亨通,走向高位,走的是裙帶關係,而且還是偏武官類;
其二是慕容彥達乃正統的科班出身,走的是文官一係,在北宋,文官一係又一家獨大,以文禦武,自然看不起高俅這樣的人。
高俅暗罵,狗屁的瑣事,不就是爭權奪利那點破事嗎?至於說的這麼文雅嗎?
既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手中又沒有糧草,高俅很是犯難,高俅對二龍山的唯一印象就是對方很能打,比自己的禁軍能打。
“不知那梁山強人可否接受朝廷招安?”高俅忽然問道。
高俅當然不是想招安楊沐,而是借著招安之名先行將其安撫住,然後解除其兵權後再送其歸西,高俅聽聞二龍山洗劫了整個青州府後便動了心,這得多少金銀財寶啊。
隻不過,楊誌先前曾前去招安,結果卻被攆回,高俅下意識地以為楊誌隻是個武將,代表不了朝廷,得派個重量級人數前去招安,自己顯然是不能去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高俅自認為自己不是君子,那就更不能立與危險之中,高俅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彥達。
慕容彥達豈能不知道高俅的意思,高俅不敢去見楊沐,慕容彥達當然也不敢,生怕楊沐一刀剁了自己,慕容彥達見狀,拱了拱手說道:“太尉,本府要事太多,先行告退。”
慕容彥達說完便揚長而去,氣得高俅直罵娘,沒辦法,高俅隻得命楊誌出城,不是招降楊沐,而是希望楊沐能給個與自己詳談的機會,高俅相信隻見自己見到楊沐,便能說服楊沐招安。
可惜,楊沐壓根沒有招安的打算,也沒有見高俅的打算,楊誌剛出了城,便被一波箭雨給射了回去,連麵都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