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舍得讓相公這麼快就下地,可是娘說了兩個弟弟是讀書人,下地丟人。爹今兒一早就過來布置任務,要相公到田裏開水,還要往菜地除草,更是要去山上開荒。相公是最孝順的人,爹娘說什麼他都要去完全,我便是在家阻止他,還被他說了一通。”
嗚嗚嗚的跑到陶不歸身邊,白若柳抓著他的衣衫悲傷不已,“相公你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一下嗎?家中又不止你一個人,事事要你做,你還真去做。你要是出了事,我跟兩個孩子該怎麼辦?”
哭戲白若柳是專業的,唱作念打一通下來,好像什麼話都沒說,但大家聽著就都明白了,就是陶家那兩個偏心的爹娘逼的呀。
地上的男人頭上還包著紗布,這會兒濕淋淋的躺著,頭發淩亂,身上都是髒汙,看著就很慘。
吳郎中眉頭緊皺,“這次算你們幸運,水沒有滿進鼻子裏,以後可要小心,短時間不能做重活累活,要好好休息才行。”
白若柳低著頭不應,頭發垂在身側,大家看不見她的眼神,隻以為她是在哭泣。
其實是她剛才趴在陶不歸身上時,感覺手指被人快速的捏了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這陶不歸是裝暈的,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吳大夫,有沒有不休息的法子?”搖搖頭,白若柳問道。
“不休息?”圍觀人都奇了,這是什麼回答?
“怎麼能不休息,前兩天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有補回來,精氣神都沒有就急著下地,是嫌自己命長嗎?”直到這會兒,白若柳覺得吳郎中是個脾氣挺暴躁的郎中。
“我,不是……”白若柳著急的想要辯解,“家中好多事情都要相公做,娘說了,要是做不完,我們都不準吃飯。”
既然陶不歸做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戲得由白若柳來唱。她臉上的慌張和難過恰到好處,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討論起來。
“哪有這種當爹娘的,他們家那兩個讀書人做過什麼,不都是老大在田地裏侍弄,還這麼偏心,簡直聞所未聞。”
“吳大夫,求你幫我相公再看看,再給他抓點藥,這是我所有的銀子,你拿著,一定要幫我看好我相公,我求你了。”
衝著吳大夫跪下,白若柳咚咚咚的把頭往地上磕,可把吳郎中給驚到了,忙讓人將她拉住。
“能做的我都做了,抓藥也用不了不這麼多,你別擔心在,一會兒你到我家中來拿就行。”
“謝謝吳大夫,這銀子你都收去吧,之後可能還要麻煩你,先預存在你那兒。反正,反正銀子說不定到最後都不會在我們手中,存在你那兒,總比被搶走的好。”
最後兩句說得輕了,但吳郎中還是聽見了,立即想起了陶家爹娘偏心的事,“那行,銀子先存在我這兒,藥我給你抓好。”
“不行!把銀子拿回來,抓個藥哪裏需要這麼多銀子!”
說到銀子,遠處慢吞吞過來的陶老太立馬就精神了,連對白若柳的害怕都能戰勝,朝著吳郎中就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