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老娘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養了你們這麼一群沒良心的東西,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還敢逃跑。”
女人的咒罵聲,夾雜著孩子的哭聲,在昏暗的房間響起。
“你們以為外麵就那麼好,我呸,這年頭能活著都是奢望,有多少人吃不上飯,你們不但有吃有喝的還學本事,有什麼不知足的?”
花姐叉著腰,如同火龍一般破口大罵,辛辛苦苦養了幾年的丫頭,眼看著就能送出去掙錢了,在這緊要關頭給她惹麻煩。
還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她可怎麼跟上頭交代。
想到這裏花姐怨恨的磨牙,發出吱吱的刺耳聲,令人脊背發麻。
眾女郎有的嚇得哇哇大哭,有的連哭都不會了,隻一個勁的顫抖著,仿佛被暴雨侵襲找不到家的小兔子,無助又可憐。
楊安朵嚐試著睜開眼睛,眼皮似乎被什麼東西粘住,眉梢挑到極致,才撕開一條縫隙。
古色古香的屋子,木質家具,穿著怪異的人。
做夢?
片刻之後,楊安朵在心裏破口大罵,一群沒腦子的白癡,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加入聯盟的,勘測隕石不知道小心一點,就這水平還要拿什麼聯邦科學大獎,拿個腦殘大獎還差不多。
這下好了,都炸死了,不對,她好像沒死……
古紀縣丁香街,從狹隘的街道上方籠罩著一條長狹的黑色幕布,幾顆明星浮在上麵,時不時的閃動。
“呦,小蹄子醒了?”花姐罵完了小女郎,這才轉頭看向楊安朵。
她抄起一旁的冷茶咕嚕了兩下,吐到一旁,尖酸的說:“你知道你偷跑出去給老娘惹了多大的禍嗎?”
楊安朵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她沒死是沒死,竟然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宣朝,曆史上有這個朝代嗎?
花姐見楊安朵不理她,臉上的笑一瞬間收斂起來,猙獰的五官在她的臉上籠罩成一層灰色,五尺多長的鞭子用力一甩,“砰——”的一聲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白印。
身後的一群小女郎嚇得瑟瑟發抖,“哇……”有膽小的直接哭了起來,一旁年長一點的女郎緊忙捂住她的嘴,使勁的搖頭。
花姐抽空看了她們一眼,滿臉盡是嫌棄,“別著急,等我收拾了她,再來收拾你們。”
“嗚嗚……”小女郎更想哭了,卻又不敢,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害怕的全身發抖。
眼前的人早就沒有了善良的心,不僅沒有任何的憐憫,反而嗤之以鼻。
花姐見楊安朵還不理自己,手一動,鞭子如惡龍擺尾甩了出去。
楊安朵瞳孔猛縮,冰冷的手指朝外一翻,抓住了鞭子。
她聯邦唯一的安保高級顧問,敢打她活得不耐煩了。
“哎呦?”花姐沒想到楊安朵會還手,震驚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兩團怒火從瞳孔深處冉冉升了起來,“長本事了?竟然敢還手了?”
臃腫的女人,單眼皮,眼睛很小,從額頭蔓延到左臉頰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加可怕。
她就是從小教導女郎的花姐,是個人販子,她把人費盡心思的弄來,當做大家閨秀一樣養著,目的就是為了賣給青樓,大賺一筆。
上個月,有兩個女郎去見某個人物,就沒有再出現,楊安朵恰好偷聽到她們是被大人物玩弄死了,屍體就埋在後院。
大人物似乎上了癮,還想要幾個過去伺候。
楊安朵雖然年紀小,卻是眾多孩子中比較早熟的,知道再這麼下去她們也會死,所以跟其他女郎一商量,決定逃出去。
其他人負責吸引火力,楊安朵負責逃走。
可惜,還沒跑多遠,就被抓回來了,不僅如此,還毒打了一頓,也因此喪了命。
人販子?
她最恨的就是人販子。
花姐見抽不回鞭子,臉上的脂粉掉了一地,“放手。”
楊安朵勾唇一笑,冰冷的眸子帶著幾分神秘莫測:“這可是你說的!”
“……”花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時,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鞭子的一端傳了過來,花姐整個人控製不住力道,連人帶鞭子跌倒在青石地板上。
“……”
“……”
女郎們忘記了哭泣,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
“哎呦,你個小賤蹄子,真的敢還手,看老娘不撕了你。”
花姐痛苦的捂著後腰,泛黃的牙齒翻了出來,恨不得將楊安朵撕碎。
楊安朵一陣眩暈,原主本來身體就弱,花姐為了讓她們有好姿態,每餐隻準吃小半碗飯,經年累月身體自然孱弱,要不然原主也不會沒跑多久就被抓了回來。
可惜手上沒有趁手的家夥,房間密不透風,逃不太現實。
花姐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氣得發抖,憤恨的瞪著她:“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竟然敢還手了,你忘記是誰把你從雪地裏抱回來的,你就是這麼報答老娘的。”
“笑話你打人,還不準別人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