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容錦被太後強硬留在宮中的時候,他的內心焦急萬分,即使知道容錦有事瞞著他,可還是將容錦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是當他親眼看到惠太妃燒焦的屍體,看到容錦眼神中的歉疚,他一切明了,忍著內心的痛苦,在皇帝麵前公然搶人,為容錦洗清嫌疑。
無法想象,他還能硬撐著,冷靜認真的觀察著自己的生母那燒焦的麵容,心裏念著還要給容錦洗脫嫌疑。他內心的痛苦任何人都無法感受。
姬冥野的怒氣和痛苦已經是到了一個臨界點,他的聲音幾乎是要恐怖的威懾整個洛陽城。
“你該和本王一樣感受那冷冽的狂風刮在臉上的痛苦。給本王滾開!”姬冥野將南嶼一掌推開,搶過南嶼的戰馬,緊緊扼住容錦的手腕,利索狂暴的將容錦拉上馬背。韁繩一拉,戰馬風馳電掣,瞬間消失在南嶼的眼睛裏,馬蹄奔騰而過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耳邊的冷風帶著淩厲。
南嶼低聲歎息,從未見過王爺這麼生氣。王爺和王妃在一起,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王爺的確變了,他內心隱藏的情感,無論是溫和,還是霸道,憤怒,全然展現在人的麵前。也許比以前憋在心裏的狀態好多了吧。這樣才顯得有血有肉,王妃是王爺的克星。對於這一點,南嶼深信不疑。
霓裳跟在王妃後麵走出來的,當她看到王爺對王妃暴怒的神情,差點嚇得昏倒過去。霓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祈求王爺對王妃不要太壞。王妃是好人。
“你一直跟著王妃在宮裏,可是知道王妃在宮裏發生的事情?”南嶼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他自己本身說話就顯得冷漠,看到霓裳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都害怕自己的說話嚇著她。
“王妃給太後送了一盆藍色玫瑰花,但是那花突然就枯萎了,太後生氣就要懲罰王妃,王妃說給她一晚上時間,保證玫瑰花完好如初。可是後半夜冷宮卻發生了火災,之後太後就來找王妃的麻煩,之後的事情霓裳也不懂了。”霓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隻是她乖乖聽王妃的話,沒有把王妃半夜出門的事情說出來。
“冷宮著火,可是有傷亡?”南嶼繼續問道。當時看到王爺一直看著那天空上的冒起的滾滾煙塵,南嶼就覺得王爺的表情好奇怪,直覺冷宮著火的事情應該和王爺憤怒有關聯。
“好像聽說是惠太妃,先皇的妃嬪。”霓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隻是在路上聽到一些侍衛在議論。
南嶼驚愕,竟然是惠太妃。他是知道王爺和惠太妃的關係。兩個人明明是親密的母子,卻是一生一死的對立仇人。陰險惡毒的皇帝竟然給王爺下了母子蠱,讓王爺和惠太妃生死隔絕。南嶼知道王爺心中還是有惠太妃的,三年來王爺的毒無數次發作,都硬生生的忍下。王爺寧願自己先死,也不願意去傷害惠太妃。盡管惠太妃是皇帝的幫凶,是脅迫親兒的狠心母親。
這個世界上,王爺在沒有親人了,他多年來壓抑的痛苦在一瞬間爆發。希望王爺可以過得了這個坎。
“回王府吧,你也受驚了。”南嶼歎了一口氣,隨後招呼霓裳回府,關心的語氣還是那麼的生硬。
清晨的寒風徹骨,戰馬狂奔,容錦被姬冥野拽上了馬背,她在姬冥野的前麵,盡管馬匹顛簸,可容錦依然沒有放鬆下後背靠著姬冥野,她的手被姬冥野的大手包裹著,可以感受到姬冥野手心的力道,因為他的粗暴已經傷到了容錦胳膊上的傷口,容錦眼睛撇過衣袖上滲出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滴落在棕色的馬背上,鮮紅的觸目。
盡管很痛,容錦都一直忍著,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緊皺著的眉頭,她痛苦的樣子。姬冥野始終沒有注意到。
姬冥野的臉色剛毅冰冷,冷峻的嘴唇就像是刀鋒,稍有不順,就會被割傷,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容錦的心頭。
戰馬狂奔出來城門,是一片郊外,冰冷的風依然狂暴的席卷著,果然如姬冥野所說的,應該是要嚐嚐那冷冽的狂風刮在臉上的痛苦,容錦心中自嘲的想著。
“你就這麼傲氣嗎?以為你做的是對的?自作聰明!”姬冥野冰冷的聲音徒然響起。
容錦依然沉默,她額頭上的冷汗密布。
突然姬冥野狂暴的單手將容錦的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讓容錦的後背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那麼用力,以至於容錦的後背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吃痛的咬住了嘴唇,容錦還是忍住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