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一下子愣住。
石中劍睜大眼睛,不假思索道:“她修為這麼好,長得又這麼好看,性格還對我的胃口,我當然喜歡她了!”
屠千方原本一臉訝異地看著他,此時聽了他的話,不由笑了一聲。
金蟬童子似笑非笑:“那你的宋師妹呢?”
“宋師妹那麼厲害,什麼都懂,我當然喜歡啦!”石中劍想也不想地說,他真是不明白金蟬童子為什麼會問這種理所當然的問題。
“那莫缺呢?”
一旁圍觀的莫缺抱劍默默看向石中劍。
“他?”石中劍跟莫缺對視一眼,胳膊肘碰了碰莫缺的手臂,“他……還行吧。”
這個金蟬童子。
怎麼總問這種叫人不好意思的話?
莫缺這麼厲害,平時又總是很照顧他,當然是最喜歡他啦!
“看來果然還是笨笨的小孩子。”金蟬童子對他真是無可奈何。
聽了這麼一會兒,君娉婷也算是懂了,暗笑不止。
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還是個情竇未開的二愣子,將喜歡不喜歡看作是小孩子玩泥巴那樣的情誼,根本還沒長大呢!
隻要是對他好的,他幾乎沒有不喜歡的。
“你們都笑什麼?”石中劍又有一種被人排除在外的委屈了。
有什麼笑話這麼好笑?
怎麼他就不知道?
“罷了。”金蟬童子一甩拂塵,“不指望你這傻小子能夠開竅了。”
怒浪河的渦旋隨著金蟬童子的靈力湧入變得愈發可怕,渦旋緩緩變大,最終變為成人肩膀寬的黑色暗洞。
“進去吧。”金蟬童子看著這翻湧的渦旋,淡然道。
君娉婷心裏直打鼓,進去?
跳入這渦旋之中?
之前那棵枯木的下場仍猶在目。
若是直接跳下去,怕是會落得化為齏粉的下場吧。
“君姑娘,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麵。”石中劍首當其衝躍了下去,身影被河水淹沒。
幽幽的,傳來一道驚呼的聲音。
像是……自河底而來。
聽到這聲音,金蟬童子低笑了一聲。
看來這怒浪河渦旋自有玄妙,難道說,這已經是在金蟬童子的天照十二舜華大陣之中?
心頭一凜。
這個金蟬童子,果真是個厲害人物。
絕不能因為他這孩童模樣而小覷了他。
倒不如說,正因為他這孩童模樣,才更加可怕。
“那麼,我便下去了。”
君娉婷第二個跳下渦旋,心裏警惕不已,但麵上依舊淡定無比。
這番氣度,讓金蟬童子高看了她一眼。
每一個頭一遭來到祿靈聚會的人,大多都會下意識以為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聚會,在看到進入的法門如此詭異之後,少有人能夠如她這般平靜的進入,仿佛一點也不驚不詫。
要知道,不少人就是因為闖不過這一關,才被擋在祿靈聚會的大門之外。
這聚會,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參加的。
想到這裏,金蟬童子慢悠悠笑了起來。
童真稚氣的臉上浮上一絲與他麵貌格格不入的老奸巨猾。
屠千方對金蟬童子微微頷首,也躍入怒浪河渦旋之中,不見絲毫猶豫。
莫缺緊隨其後,最後一個一躍而下。
金蟬童子站在河邊,望著濤濤怒浪,太息道:“突然之間,多了這麼多生麵孔,這時代當真是不同咯!”
“師祖,今日不過是多了三個新人,還未到您所說的這般糟糕境地呢!”金蟬童子身後一位高冠道人笑著說道。
“三個新入陣中之人,一位是百年不出世、一旦出世便引得風雲變動的偃師;一位是北玄星命格,天橫貴胄,注定不凡的貴人;一位是持有神賜之物,修為莫測卻一心隱藏的天羅之人。”
金蟬童子悠悠道:“臥虎藏龍,看來,今年的祿靈聚會有好戲上演了。”
“師祖覺得,有人能闖過三陣?”
“自然。”
“這可如何是好?”
“有何不好?”金蟬童子看得很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世間諸事,有利無弊、有弊無利者少。你所見所看乃是禍事,熟料不能變為好事?”
“師祖高見,弟子受教了。”
兩位高冠道人誠心拜服,無一不打心底地認同師祖的話。
金蟬童子的目光投入怒浪河,仿佛能透過濤濤波浪望向內中的情景。
此時的四人正弓著腰往隧道裏走。
君娉婷一躍下渦旋,便來到了這樣一處逼仄的隧道,與她所想的河底殿宇截然不同,幾乎讓人產生一種自己正走在深山老林的錯覺。
“再忍忍,這一陣是最容易的一陣,我們每一次進入都是走的這條路。”石中劍好心腸地安慰她,“這條路最安全,若是選了別的,不死也要脫半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