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笑道:“孫兄才是太過客氣了,哈哈。慶行走去姑蘇查案,此事我知,仲此來揚州,專為見孫兄一麵。”
吳升忙道“不敢“,讓雜役上茶,對坐而談。
薛仲道:“前番行文揚州,得我門士告知,通緝布告一事,全賴孫兄主持,其後又通傳線索,仲帶人星夜奔赴田山峽,孫兄你猜怎麼著?”
吳升湊趣:“莫不是得了辛賊行蹤?”
薛仲哈哈大笑:“豈止行蹤?辛西塘竟然就在田山峽,為仲一舉成擒!哈哈……”
吳升也是無語了,同樣也覺好笑,不覺莞爾:“果然有趣!”
薛仲道:“仲修為不精,未入分神,受命行走郢都大城,始終惶恐不安,得孫兄之力,首破賊案,算是打破雲霧了,故此,仲特來揚州,向孫兄當麵致謝……”
修士若隻見麵,是很難分辨修為深淺的,境界之間差距較大時還好說,同為煉神,入分神和未入分神,不動手時是看不出來的,因此,薛仲上來就坦承修為不夠,如此坦率倒令吳升忍不住刮目相看,不敢稍有輕視之心。
未入資深煉神境,如此修為就出任行走,在學宮遍布天下的上百處學舍中也是不多的,就算有,也不過寥寥十餘,十不到一,且都是在小國或偏僻之地,出任郢都這種繁華大城的行走,除了薛仲之外,別無分號。
既然如此,那就必有過人之處。
吳升很快就見識到了薛仲的過人之處。
薛仲取出一個盒子,推到吳升麵前:“仲原來就說過,助我捉拿人犯者,自有賞格。我知孫兄不是為圖賞格之人,也不敢以賞金之名相贈,故此專程前來,隻為相謝,此為謝禮,還望孫兄莫要推辭,否則我心難安。”
這話說得令人相當舒適,吳升略開了條縫,便看清了盒子裏的東西,二十鎰爰金,碼放得整整齊齊。
吳升沉吟道:“未知薛行走有什麼需要我效力之處,還請吩咐。”
薛仲擺了擺手:“這麼說就見外了。將來還要仰仗孫兄相助,眼下嘛,確實是來交朋友的。”
收了薛仲的厚禮,吳升陪他在揚州轉了兩天,看了周圍幾處景致,薛仲便回去了。
雖然薛仲沒有明說,但交談時能夠感受得到,他有請吳升改換門庭的想法,他希望吳升能去郢都幫他。隻不過眼下時機還不成熟,所以沒有張口,也讓吳升和他相處時輕鬆不少。
家資豪富、出手闊綽,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
接待薛仲的這兩天,吳升如沐春風,相當愉快,送別之後,心情依舊舒暢,但舒暢了沒兩天,就被潑了一瓢冷水。
姚程和原九打姑蘇回來了,他們帶來了慶書的回複,慶書同意協助懸賞辛西塘——當然眼下已無必要,也同意了吳升關於撤下大多數懸賞通緝布告的提議,隻有一個例外,就是吳升本人。
吳升頓時打了個激靈,渾身冷汗,定定望著姚程和原九,等他們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