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生和蕭劍師很少見羅淩甫發那麼大的火,都不敢再說半句話,隻是慢慢等著這位奉行息怒。
良久,羅淩甫停止踱步,重新坐回去,揮手道:“接著問,揚州學舍不是他慶書的學舍,是學宮的學舍,不是還有幾個老人嗎,我看他是不是一手遮天了?接著問!咱們今日刨根究底!”
鍾離英進來的時候,卻不是問他孫五和吳升是否相像的問題了。
“慶書和孫五之間,平日行事,是否有嫌隙?”
“......”沒想到是這個問題,這讓鍾離英倍感壓力。
“沒關係,有什麼說什麼,你說的話,我們不會透露出去。”愚生給他一個承諾。
鍾離英歎道:“原本也不是如此的。”
“說說,原本是怎樣的?”
“原本孫五有傷在身,慶行走也多為關懷照拂,讓他在碧溪潭安心療傷。遇到捉捕岑無垢大案時,也對他極為倚重,兩人都是煉神境,相互配合起來,岑無垢根本沒有機會逃跑。其後,慶行走也未瞞孫五之功,孫五很是感激。隻是到了後來,也不知怎的,就漸漸生了齟齬,要說緣由,英也有些許猜測,其實慶行走也未必有多大惡意......”
“什麼猜測?”
“薛行走,郢都行走薛仲!上次慶行走攜我等至姑蘇圍捕申鬥克,因照顧孫五舊傷,由其留鎮揚州。適逢薛行走請揚州協查巫修一案,孫五不太懂......規矩,未經稟告慶行走,就發動揚州廷寺之力......其後還有一次,慶行走入臨淄,也是薛仲來到揚州,鼓動孫五相助,由是破了紅衣妖修之案。若以我的看法,非慶行走之錯,也非孫五之錯,乃薛仲之錯!是薛仲不懂規矩,不和慶行走溝通,直接向孫五施壓,他的積案破得倒是快,惡果卻要我揚州學舍品嚐......”
鍾離英說完後又輪到槐花劍進來回話。
槐花劍眉頭緊鎖,愁容滿麵:“孫大哥我是知根知底的,胸中大有丘壑,又在蠻荒舍生忘死,曆過風雨,不僅修為高深,且見多識廣,處事果決,說起來,我踏入學宮這條路,就是孫大哥的引導。當年宋行走就對他大為賞識,若是宋行走還在,絕不會是這樣。以我之見,就是孫大哥修為比慶行走高一些,破案比慶行走快一些,這其實也很正常......當然,慶行走也不是壞人,就是胸襟還需更寬廣一些。”
陳布進來後道:“我不太清楚,鍾離怎麼說?我還是很佩服鍾離的,他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接著換成石九,他冷笑道:“這事簡單,一山不容二虎,就這麼個道理。揚州學舍若還是如此,非出大亂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