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陣(1 / 2)

聽了吳升的話,愚生雖為其氣度所折,但依舊決定將事實告知羅淩甫:“奉行,說起來也是慶書貪功,昨日咱們去西江,慶書為何不在?他哪裏是為了避嫌,分明是為了搶功!”

羅淩甫皺眉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慶書,問道:“怎麼說?”

吳升想要拉住愚生,不讓他講下去,愚生卻不聽,道:“孫兄,恕我直言,孫兄雖是好意,但其中曲直卻不能向奉行隱瞞。奉行,孫兄之前不是一直在推算申賊行蹤麼,這幾日,其實已經又了眉目,隻是還沒確定。孫兄聽說揚州學舍的人手都駐於西江,便提醒他們一定要小心,告訴他們申賊很有可能從水竹等處渡江。慶書知道孫兄向來言出必中,便搶先趕去水竹,結果倒好,險些被申賊所殺,若非孫兄及時搭救,哪裏還有命在!”

吳升歎道:“但慶行走也是有功的,我自蠻荒返回,很大原因是不擅廝殺鬥法,若不是有慶書先傷了申賊,若不是有萬兄大發神威,若不是愚生兄以符道相助,以我之力,恐也凶多吉少。”

他的這番話,聽上去更中肯、更有道理,羅淩甫點了點頭,向愚生道:“我過去一直告訴你,你學的補氣複元符道,與鬥戰符道相比,並不遜色,今日再一次印證,可服氣了?”

愚生低頭受教。

羅淩甫轉頭向萬濤道:“當年在狼山見到穀主時,便覺穀主非池中之物,果然!慶書別的事先放一邊不說,邀請穀主加入學舍,卻是正確之舉,有穀主在,揚州學舍無虞了。”

孫五鬥法是個什麼水平,羅淩甫還是有自己判斷的,不到十年前還是一個普通煉氣士,靠著在蠻荒迭遇奇跡而連破瓶頸,單從真元的積累上來說,必然就後天不足。

且入揚州學舍後破的幾件案子,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驚豔的出手,唯一一次聽說的,就是和慶書圍捕岑無垢,但經過了解,那場鬥法也是以慶書為主。還有後來的紅衣狐妖案,薛仲提到的出手之人,也不是孫五,而是孫五在蠻荒的一個名叫孫智的至交。

既然如此,這一戰中,萬濤展現出來的實力可就頗為驚豔了,哪怕如孫五所言,申鬥克被慶書所傷,但能贏下來也是很了不起的。有這麼一個擅長鬥法的煉神境高手,揚州學舍就不會出大問題。

萬濤連忙謙遜道:“奉行過獎了,濤自入學宮後,行事理直氣壯,出手便有堂堂之像,如虎添翼,不知不覺,本事便提了三分,非濤之力,乃學宮之力。”

羅淩甫很高興,大笑起來,笑罷,向吳升道:“好了,說一說你的判斷,是怎麼料定申鬥克將至水竹的?”

吳升也不隱瞞:“之前我便向奉行稟告過,查案之時,習慣換位思考,因此,我將自己代為申賊,便一直在想,我若於會稽現身,必然要找好退路,如果學宮追攝過來,應該怎麼逃呢?肯定不會毫無準備的,於路線必然有所規劃。基於此,便請愚生兄相助,走遍了會稽山山水水,先掌握了地形地貌......”

說著,吳升請眾人出帳,選了一塊平地,虛指點出,隨手將會稽地形畫了出來,畫得極為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