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叔道:“揚州為大舍,我雖為本季當值,卻也不好擅專,明日,請各位大奉行一並商議。對了,淩甫明日也來,說一說查案經過。”
羅淩甫告辭離開後,前去拜見子魚,他是子魚一路擢拔起來的心腹愛將,這次立功回來,子魚也很高興。
將申鬥克牽扯魔修和萬骨攝生陣的事告知子魚,子魚也皺眉:“連叔說得不錯,這是大事,的確當合議,若是沒有記錯,這萬骨攝生陣最早來自魔道血鴉子,莫非血鴉子又出現了?”
接下來談到慶書時,羅淩甫建議:“揚州學舍該當換人了,適才我向連叔繳令,他同意召集大奉行議事,商討此事。”
子魚和連叔的說法一致,點頭道:“揚州大舍,的確不好擅專,去年便是如此。”
頓了頓,問:“慶書這一年幹得不行?”
羅淩甫歎道:“我也知一年之期,的確短了,哪怕慶書做得再差,也不必如此著急。這不是他剛受了重傷麼?也算是個時機。”
子魚沉吟道:“去年議事,肩吾和季鹹便反對宋目接任揚州,甚至不惜把慶書抬出來,今番再議,我看也難,哪怕慶書養傷,宋目也去不了,多半他們還是要將黃鉞推出來。”
羅淩甫道:“我想舉薦宋鐮門下孫五。”
子魚有些詫異:“宋鐮門下?”
羅淩甫道:“宋鐮行走揚州時,門下六士,孫五便是其中之一。大奉行可還記得,當年薛霸為左神隱、麻衣所殺,出首之人,便是孫五。慶書行走揚州時,多與宋鐮門下不合,尤其是這孫五,被他壓製得極為厲害。這次圍捕申鬥克,竟為防孫五搶功而不帶他去會稽,我查過,揚州學舍門下,多有不平。”
見子魚依舊遲疑,羅淩甫知道他擔心什麼,道:“去年宋目沒能去成揚州,肩吾和季鹹反對的原由,便是其無尺寸之功。明日議事時,大奉行可再提此事,先議定選人的條件,是察修為,還是察功績,又或者兩者皆察?無論怎麼定,都先定下來,之後再提出人選,如此則無虞。”
子魚笑了:“淩甫這麼有把握?”
羅淩甫道:“若論修為,孫五不在慶書和宋目之下,當也不在黃鉞之下,若論功績,別說慶書拍馬不及,就算黃鉞,也隻有仰望的分。”
子魚更是好奇:“這一年來,宋目積功六轉,黃鉞可是積功九轉了。”
羅淩甫也笑了,宋目和黃鉞跟慶書、薛仲一樣,都是學宮成長起來的下一輩傑出之士,但說實話,他們所謂的積功,多半都是學宮長輩們硬抬出來的,水分很大。
當下道:“圍捕申鬥克一案,我打算給孫五記功六轉,不過分吧?”
子魚點頭:“此為大功。”
羅淩甫道:“如此一來,孫五便記功二十四轉了,實打實的二十四轉!”
子魚動容:“有這麼多?”
羅淩甫道:“但有一點,要請大奉行明日盡量避免,不要比試鬥法,孫五不擅鬥法,此為弱項。”
子魚答應:“行走之責,重在籌謀,豈有以鬥法高低而擇之的?否則還要我等議什麼?把人叫過來,大家打一場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