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告狀(2 / 2)

陽皋委婉拒絕:“畢竟是一地行走,侍丹也非長久之計,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年半載,也就去了。”

王囊卻不依不饒:“侍丹歸侍丹,豈能任其肆意糟踐乾坤三鬥爐和陽炎真火?陽皋,這麼多年了,爾莫非還是懼怕東籬子、懼怕桑田無?”

陽皋心情頓時就不好了,當年他曾經挑戰桑田無師弟東籬子失敗,顏麵無存,雖然已過四十餘年,卻依舊是心中一根刺,被王囊說到忌諱之處,心中怒火也盛了幾分。

當下眯著眼道:“丹節風骨,誠可歎之,我不如矣。但我還是勸丹節忍氣吞聲,不要莽撞,大丹師畢竟是奉行,煉虛高修,若待將來你我也入了煉虛、成了奉行,這話還可說一說,眼下嘛,就算說出來,人家焉能理會,不過自取其辱罷了。若是被丹節兄說得惱了,將來丹節兄再有什麼新丹,恐怕都過不了人家這關吧?難道丹節兄就不怕麼?”

王囊怒道:“我怕什麼?我入丹師殿時,他還不知在哪裏呢!我為學宮盡心盡力三十年,他呢?今我仗義執言,何懼之有?爾真膽小怕事之輩!”

見他還沒聽懂,陽皋再次點他:“還是修為、身份不足之故,你說我膽小,那也由得你,若你能請來大奉行的令諭,我自當凜遵,屆時與丹節兄一起上殿!”

王囊跺足而去:“那我就去請令!隻是請來之後,還用得著你陽皋?”

陽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冷笑不已,王囊不知,他卻很清楚,孫五侍丹可是魚大奉行和羅奉行的意思,讓王囊去觸一觸黴頭也好,得罪了一位大奉行、兩位奉行,將來可有得他吃一壺!

王囊本想鼓動陽皋出頭,卻被陽皋幾句話攛掇起火苗來,越想越氣,氣在頭上,直奔上元堂。行到途中,又一拍腦袋,轉往寶成堂去了,本月起已經入冬,這一季,輪到子魚大奉行當值。

拜見了子魚之後,將桑田無公器私用的事繪聲繪色描述一番,道:“桑田奉行處事不公,但凡我等丹師有新丹試煉,桑田奉行皆獨霸殿中爐火,不讓我等使用,如今卻為其私人而大肆糟踐,丹師殿諸丹師盡皆不服!還請大奉行為我等做主!”

子魚聽罷點頭,沉吟道:“你剛才說,丹師殿盡皆不服,除你之外還有誰?”

王囊道:“差不多都是如此,如今丹師殿中,已然天怒人怨!”

子魚道:“你說的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丹師殿為我學宮要地,若真個天怒人怨,上下不諧,那勢必要廓清一番才好。這樣,既然那麼多丹師都對此不平,讓大家聯名上書,我也好有所措置。”

王囊告狀成功,大為驚喜,興衝衝返回丹師殿,私下聯絡同仁。可令他意外的是,當初和他一起痛斥桑田無行事不公的同道們,如陶元、賈休之輩,都找各種借口婉拒了聯署,就連出主意讓他去尋大奉行的“鼠輩”陽皋,也躲著不見他。

被澆了一頭冷水,王囊的心火也漸漸淡下去了,痛恨同道之餘,隻能暗自哀歎:“算了,這次隻能放過,且待下次機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