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牲之血漫過刀筆、短劍、海貝和玉印四件法器,頓時將四件法器點亮。血液繼續流淌,流入石溝之中,又將窗欞形的石溝填滿。
現在最關鍵之處,就是崇信力能否引入了,吳升和金無幻、庸直都目不轉睛盯著幽魂轉生陣,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石台忽然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力,將方池中的崇信之力引了上來,沒入石溝之中,與四牲的鮮血混合在一處。
就在崇信力填滿石溝的一刹那,石台上頓時光芒四射,一個窗欞形的圖案緩緩升起,如同一扇巨大的門窗,豎轉懸浮在方池上方。
吳升眨了眨眼,看了看金無幻和庸直,金無幻呆若木雞,嘴唇顫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明顯是激動過頭了,也難怪,一想到門窗裏有可能會探出一隻手、一隻腳,又或者一個腦袋,立刻將要觸碰真實的仙神,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激動而不能自持。
庸直則是絕少數保持冷靜的人中的一個,他目光凝重,兩柄本命飛劍盤旋在頭頂,隨時準備抵禦未知的威脅。如果從窗欞中探出來的真是禹王,如果禹王想要出手,他這兩柄飛劍無疑是派不上任何用場的,但吳升依舊對此讚賞,這份不畏任何強敵、隨時準備戰鬥的意識和勇氣,是最為寶貴的,本身就是一種天賦。
三個人就在方池前,在巨大的禹王神像注視下,在似乎永遠不會消退的狂風暴雨中,等候著窗欞打開,等候著禹王或者別的哪一位神祇,從窗口跨出來。
就這麼靜靜等待著,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良久,窗欞依然緊閉,沒有絲毫打開的跡象。
三人麵麵相覷,吳升以眼神詢問金無幻和庸直。
金無幻看了看方池盡頭龍門壇上威嚴的禹王神像,搖了搖頭。
庸直則邁前一步,小心翼翼靠近了窗欞。
吳升製止了庸直,勇氣歸勇氣,並不意味著要莽撞,莽撞過了頭,那是要死人的。
正巧鉤蛇消化了黃蛇之後,被吳升放出來,已在風雨中玩耍了多時,嘴角邊長出了兩條長須,顯得威風無比。它卷起雲團,噴吐歎息,玩得不亦樂乎,不期然間自雨簾中鑽出來,遊到方池邊,正要向三人問好,聽一聽他們的誇讚,忽然發現了懸浮在空中的窗欞。
它看了看下方的吳升等三人,見三人都不約而同抬頭向它注視過來,立覺不妙,想要躲回風雨之中,卻身不由己,被吳升召喚下來。
吳升指了指窗欞——你去打前鋒,看看裏麵都是啥。
鉤蛇無奈,隻得猶豫著靠向窗欞,它潛意識中就認為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隻是身為氣海世界之主的吳升發了話,還有啥可說的,隻能以身犯險了。
終於遊動到了窗欞前,鉤蛇先將自己的蛇尾倒騰到前方,兩條分叉的尾梢小心翼翼的探上了窗欞,以不為人所察知的緩慢進度輕輕向內推動。
推了半天,沒有推開哪怕一絲縫隙,鉤蛇加大力度......再次加大力度......整條蛇身都纏了上去,使出了吃奶的勁......
窗欞依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