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點頭道:“我相信你的判斷,此事或與伍員有關,甚至刺客就是他找來的也說不定。以前我行走揚州時便知此人,扶保楚太子建不成,其父兄為楚王所殺,此人與楚國有大仇。我還可斷言,他投吳之意,恐怕是打算借兵複仇。”
趙公道:“可楚王已死,他這仇不好報了。”
吳升搖頭:“伍員記仇極深,不會輕易放棄報仇的,楚王雖死,還有費無忌在,哪怕費無忌也死了,他還是不會罷休。將來興兵伐楚,必是伍員之謀。咱們就緊盯伍員,查問出刺客的身份。”
趙公問:“若當真伍員因血海深仇而勾結學宮通緝要犯,該當如何處置?”
吳升道:“那就隻好委屈伍員了,帶回學宮交差,由大奉行定奪。”
燕落山發現禹王洞府,已經成了學宮神跡之地,誰也不可能再侵奪此地,所以燕落山的危險早就解除了。
何況吳升預計,費無忌命不久長,當年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所以對伍員伐楚一事,興致欠缺,戰亂起時,反而有可能破壞自己正辛苦建立的信眾組織體係。
所以如果伍員真的鼓動專諸刺殺了吳君,專諸很可能因此而死,抓了伍員後,就算替專諸報仇。
至傍晚時分,馮永回來了,他道:“公子夫概說,奉行駕臨姑蘇,原本當請國君出麵相待,但朝中紛亂,國君委實抽不開身,請他代國君設宴款待。就定在明日晚間,不知奉行是否有暇。”
趙公和吳升對視一眼,國君還是不敢見。
吳升道:“回複公子,明日我與趙行走一起赴宴。”
作為事實上的執政,當此國事紛亂不穩之際,公子夫概的府邸戒備森嚴,外有重甲士執戟待旦,內有修行高手巡查值守。
從府門至正堂的短短二、三十丈路,不過是兩進院子,吳升就發現了五位煉神境修士,廂房中還藏著十餘處暗哨,可知局勢相當緊張。
事情本就如此,今日你做得初一,就別怪旁人做得十五,你請刺客刺殺國君,就要做好被刺客刺殺的準備。
正堂中燈火通明,公子夫概率心腹門客降階相迎,這就是學宮奉行的待遇。
入堂之後,吳升坐於主賓之位,和夫概寒暄幾句,趙公與夫概的心腹門客也躬身入座,酒菜便流水介送了上來。
酒過三盞,夫概遲遲不問來意,吳升也懶得跟他周旋,直接就問:“我於學宮時,聽說姑蘇有變,先君已薨。大奉行招我問對,談及此事,令我前來一探究竟。所以我來了。”
夫概臉上帶笑,沒有說話,座中一人起身道:“奉行,學宮向不問政,如今糾糾於此,卻是何故?”
吳升頓時笑了,此人他早就看在眼裏,如今坐於門客之首,卻非夫概的門客,而是公子光門客伍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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