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實堂上,燕伯僑召集大奉行議事,就桑田無破境合道的後續事宜作出安排。
“天子答複,已經備好了封拜之儀,我將陪同諸位學士一起前往雒都觀禮,就在三天後。本季輪值之期也差不多了,我走之後,便請季子接任吧,隻是要辛苦季子多做幾日了。”
季鹹答應了:“放心就是。”
燕伯僑又道:“隻是雒都成公來信,封拜之儀的耗費,天子已經負擔不起,希望學宮分擔。”
連叔皺眉:“周室已到如此窘迫的地步了嗎?”
燕伯僑道:“劍宗合道沒過幾年,學宮連出合道,於周室而言,確實耗費過大了一些。以我之意,可從大庫之中撥付二百金,不知連叔、季子意下如何?”
於學宮而言,二百金真不算多,兩位大奉行都同意了。
燕伯僑繼續道:“大丹師選擇第十三峰駐蹕,盤師正在為大丹師煉製丹房,季子接任之後,還請多多督促,爭取在我們回來之後,大丹師便可入住。”
季鹹點頭:“好。”
現在說到了最後一件事,也是爭議最大的一件事。
燕伯僑感慨道:“諸位皆知,前幾日,大丹師親赴第四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令東籬子俯首,當時之情,真是感天地而泣鬼神啊,聽說連辰子都幾欲落淚,其餘人等更有失聲痛哭者,唉......”
連叔和季鹹各自無語,麵無表情的聽著燕伯僑繼續感動下去:“如今,東籬子也簽下了心誓文書,答應從此之後效忠學宮。東籬子煉虛修為,按理當為學宮奉行,我以為,此事很重要,如今諸奉行中,大丹師和劍宗先後破境合道,子魚又在療傷,薑嬰也不知去了哪裏,奉行缺人啊。季子、連叔,你們怎麼看?”
連叔不同意:“此事難辦。放過東籬子,已經讓很多人不滿了,若是再推舉為學宮奉行,恐不服眾。至少萇子那一關就難過。”
季鹹也皺眉道:“東籬子為學宮重囚,多少重囚一生困於第四峰而不得出,這本就是學宮懲治違反禁令之徒、震懾邪魔外道的舉措。因大丹師之故而將其開釋,本就是破例之舉,若再驟然拔至奉行,恐將議論紛紛。當然,東籬子修為不俗,若棄之不用,也殊為可惜,以我之意,不若效仿四位鎮山使,虛其位而用其實。”
連叔又問:“幾位學士怎麼說?壺學士怎麼說?”
燕伯僑道:“幾位學士的意思,還是讓我們照規矩推舉,成與不成皆可,壺學士沒有專門叮囑過此事。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大丹師的師弟,大丹師為學宮學士,我等若是違逆其意,恐不好看。”
季鹹和連叔都搖頭,覺得此事當真棘手,就連他們自己,心裏多少也有點無法接受。
燕伯僑最後道:“幾位學士的意思,都讓咱們照規矩推舉,不如就幹脆照規矩推舉好了,是否能夠推上,都由諸位奉行說了算,到時我也好回複幾位學士,如此可好?”
畢竟當值的大奉行是燕伯僑,見他堅持要召開奉行議事完成此事,季鹹和連叔也隻得點頭。
燕伯僑當即讓人知會各位在家奉行,定於次日召集議事,共同推舉新奉行。
下來後,連叔見季鹹心事重重,問道:“季子可是擔心明日議事?放心吧,東籬子過不了諸位奉行一關的,如今在家奉行有幾人?總共也隻有八個人,你、我、萇子、辰子都不會同意的,這就一半了,盤師和農丘很少表態,就算表態也一向聽大家的,頂多一邊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