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鍾頃刻出現在牛黎世高空之上,「咣~」鍾聲悠揚,在牛黎世回蕩,無數妖獸在鍾聲中抬頭仰望,自樹下、自洞中、自土裏、自海底……
那一刻,闔世安寧。
下一刻,僅僅是幾個呼吸,鍾聲過去,萬千妖獸又自行其是,捕獵的捕獵、休憩的休憩、吞吐的吞吐、發呆的發呆、交配的交配,渾然不覺究竟發生了什麼。
「先敲一記試試。」吳升道:「不同世界,靈力不同,境界也不同,定住的時日也不同,請二位查證。」
無骨君從虛空裂縫中鑽了出去,前往山海世查看,他之前說忙碌就是為了準備歲月比對——提前觀測好各處天象,畫影圖形。
須臾,無骨君又從山海世返回,在兩張圖上反複比對幾次,道:「學士這一記大鍾,敲了二十五日。」
有此準繩,接下來就好辦了,無非多敲幾記而已,但這一次敲完後,需要間隔同樣的天數,才能讓東皇鍾恢複法力,所以下一次敲鍾,是在二十五天之後。
「還差幾日?」
「一百七十二天。」
「這個······似乎無法整除?不可能敲半記鍾聲吧?」
鬼穀子又問:「肯定合並之前,歲月變快,這我之後的某世,應該
會追上來吧。」
吳升搖頭道:「有沒有這樣的世,實在難說得很,就算有,又該怎麼尋找?」
簡霞捂嘴,樂得都合不攏了:「赤鬆子敗了?容成公、陰女魆也敗了?,豈不是和羲皇、媧皇、西王母、凰主他們平起平坐了?我不是在做夢吧?秉月之神,意剛正不阿、頂天立地······」
感覺很久沒有回家了,吳升返回春秋世後,特意在空中飛臨,飽覽錦繡河山,感到萬分滿足。看著這繁華寂靜的小城、炊煙嫋嫋的鄉村、阡陌縱橫的良田,以及江河上這片片白帆,心中甚慰。
吳升自然支持:「我沒問題,鬼穀先生盡管放手去做,我也必全力相助。」
吳升算了算,再敲二記,屆時山海世將超過牛黎世三天,差別在九日之內,於是道:「行,那就那麼定了二十二日之後回來,一口氣敲二記!」
其實,這件大事在諸世萬界漸漸傳開,此刻簡葭一直苦等吳升,想要從她這裏親口證實。
簡霞擺了擺手:「不要驕傲!好了,有些事要跟大家說,召集諸位學士,讓他們上廬山。」
簡葭不知他在為什麼與人鬥法,這些沒有意義,於簡霞而言,有意義的反而是這場鬥法本身——世人的活動,無論什麼活動,都在或正麵或側麵推動著歲月向前發展。
「上重囚,嚴刑拷打。竟敢宣揚焦山妖道,當真不知死活,也不知這邪道是如何傳進來的,好生問一問,揪出幕後黑手。」
想要在十年之內追平二、三十年的差距,難度無異於登天,但簡葭不忍給鬼穀子潑涼水,將一個人的希望提前扼殺,是極其殘忍的。
吳升笑道:「怎麼會?我搶到一個,他也搶到了一個,他搶到的是十二月,塗神,我搶到的是三月,秉神,還有一個四月壯神被九天玄女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