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走了。
或許是先前的一戰讓他領悟到了些什麼,或許是方才的刺殺令他有些心神恍惚。他走的時候緊皺著眉頭,神色很是凝重。
想必以廣川將軍對蘇燦的溺愛,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北上京城。
“那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呢?”
畢竟按照原本的劇情,後麵的故事都發生在京城,自己在這裏除了那個令人毫無頭緒的支線任務外,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吧!
張也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望著天邊的雲朵怔怔出神。
“阿吉,你在想什麼呐?”
特有的語調從背後傳來,不用看張也也知道是小辣椒溫玉。
“聽說如霜姑娘離開了?”張也頭也不回地問道。
溫玉的小臉瞬間暗淡下來,“是呐……楊媽媽說,霜姐姐本來就是客串的,要走隨時可以呐……對了,阿吉,什麼叫‘客串’呐?”
“客串”這個詞出現在什麼年代張也並不清楚,但是一想到如霜原本的身份,張也便沉吟了一下,解釋道:“楊媽媽的意思是說,你霜姐姐原本不是咱怡紅院的姑娘,卻偶爾扮演了這樣一個角色。”
“哦……”溫玉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明白過來。
張也也沒過多地解釋。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接到的那個調查溫玉身世的支線任務,張也就有些無語。
如果要繼續執行這個支線任務,豈不是最少還要在廣川這邊待兩天?雖說兩日後再動身和現在出發,對於主線劇情來說應該沒有太大區別,但……自己不久前可剛剛遭遇了一次刺殺啊!
如今的怡紅院對自己而言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可轉念一想,支線任務的獎勵貌似還挺豐富,就這樣錯過了,會不會有些可惜?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富貴險中求’?”張也不禁苦笑。
“臭阿吉,你在嘟囔什麼呐?”溫玉小嘴一嘟,神色有些不好看。
張也轉過臉來看著溫玉,笑道:“沒什麼。溫玉啊,你是不是從小就沒離開過怡紅院啊?”
“不是呐!”溫玉搖了搖頭。
張也神色一震,忙問道:“那你去過哪裏?”
“唔……我去過西邊菜市口呐,買過那裏的冰糖葫蘆、雲吞麵、牛雜麵、叉燒包……”
看著溫玉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細數她買過的美食,張也不禁無語扶額。
草率了……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忍耐了半分鍾後,張也終是無奈地打斷了小辣椒。
溫玉一怔,然後“哎呀”一聲,道:“我都忘記了呐!是楊媽媽好像有事找你呐。”
楊媽媽?
張也眼前一亮。
對啊!昨晚我就猜測楊媽媽或許知道小辣椒的身世,隻是大晚上的……怡紅院生意又好得不行,時機不對啊……但是現在臨近晌午,樓裏沒幾個客人,倒是一個好時機。
想到這裏,張也便伸出手摸了摸小辣椒的腦袋,笑道:“我先去找楊媽媽,過會兒再來找你玩。”
溫玉噘著嘴打掉了張也的鹹豬爪,不滿地嘟囔了兩聲。
張也嘿嘿一笑便揮手離開了。
等轉了彎看不見溫玉之後,張也麵色古怪地伸出右手看了看,低聲嘟囔道:“我怎麼這麼喜歡摸那小丫頭的腦袋?難道我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不成……”
這時,一陣幽香混合著濃烈的酒氣傳來,前麵一個衣著暴露的黃衣女子似是喝醉了,跌跌撞撞就要倒向張也。
張也眉頭一皺,心道:大白天就喝成這樣,真不愧是青樓女子……
這樣想著,張也便下意識伸出手打算扶對方一把。
眼看黃衣女子即將跌到自己懷裏,張也卻突然汗毛倒立,一股危險的直覺讓他伸手的動作僵住了。
“嗡——”
寒光一閃,張也隻覺得胸前一涼。再看去,黃衣女子哪還有半分醉態?
“哼!”
黃衣女子冷哼一聲,竟扭頭一躍,身形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一擊不成,立即遠遁。
這是標準的刺客啊!
張也低下頭看去,自己因為上次刺殺剛換的新上衣又被割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胸口的皮膚也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