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有些口是心非地說道,告知自己千萬不要在莫聿寒的麵前亂了方寸。
莫聿寒依舊緘默不言,時初見著他這模樣,想來可能是藥效上來,他睡意昏沉吧。
時初眸光沉靜地看著他那張側臉,心裏麵其實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很多話,原本是想要直截了當地說的,但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總是哽咽了下去。
或許她在感情上,還是缺少了一點勇氣。
亦或者覺得,這件事情應當是由莫聿寒表態。
她還是習慣了被動。
更習慣順其自然。
……
時初看到床上的莫聿寒傳來勻稱的呼吸,起了身,將他床邊的台燈關掉。
屋內一片黑暗,她靠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月光,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她的心情複雜,轉身去了念念的臥室,洗了個澡,陪著念念休息。
時間不早,她還以為念念睡得深沉,沒曾想她一察覺到動靜,就睜開眼睛看她。
“漂亮阿姨,你來了,我還以為今晚上你會留在房間裏陪爹地呢。”
“你爹地現在已經是吃了藥休息下了,時間不早,你也得睡覺了。”
念念眨巴著眼睛,抱著時初的手臂往她懷抱裏麵鑽,甜甜地應付了聲:“晚安。”
夜如墨濃得深沉,城市的亮光也漸漸暗去,籠罩在一片寧靜的氛圍中。
清晨,念念還在床上睡著,時初固定的生物鍾已經讓她從睡夢中清醒。
她看了一眼床邊鬧鍾的時間,起了身換了衣服,下意識地往莫聿寒的房間走去。
昨晚走的時候她門沒反鎖,所以今早開著門便進去了。
窗台的窗簾半拉,從窗台透著微弱的亮光,依稀照出房間的輪廓。
莫聿寒睡得深沉,時初走到他的身邊,見他那張安靜的俊顏,伸手輕輕地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額頭沒那麼燙了,看來昨晚上強製他吃藥還是正確的。
但時初還是不放心,拿起床邊的溫度計,測量一下他身體的溫度。
床邊放的溫度計還是傳統的那種,時初隻好上前輕輕地掀開莫聿寒的被子,將溫度計放到他的腋下,但也不知怎的,他忽然間睜開眼,那雙深邃冰冷的眼眸嚇了時初一跳。
時初本來隻是給莫聿寒檢查一下有沒有退燒,但現在被他這般瞧著,倒是讓她有幾分做賊心虛了,“念念放心不下你,特意讓我過來瞧瞧你的狀況,方才不過是在幫你量體溫,你不要誤會。”
“我會誤會什麼?”相比較昨晚,莫聿寒現在人已經清醒了不少,聽著時初這般為自己解釋,不緊不慢的反問了一句。
“無礙,既然你沒有多想那就沒事了,待會你自己拿體溫計看看,如果燒還沒有完全退的話,那就再吃些藥,別再讓霞姨跟念念為你擔心。”
“那你呢?”莫聿寒忽然反問,深邃淩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我當然是擔心……”時初看了看他,隨後在後麵補充了一句,“因為你要是沒好,念念跟你待在一起萬一也生病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