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咀嚼著口中的麵條,朱元璋的心中隱隱有了決定……
但還有一點。
那便是朱雄英的身份尚未完全確定。
雖說如今一切證據都表明,黃雄英就是十年前薨逝的皇太孫,但卻沒有直接的證據。
事關大明朝的大統,朱元璋不得不萬分慎重。
他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
藍府。
當朝征虜大將軍藍玉坐在椅子上,一陣出神。
桌子上的菜,是一點沒動。
“像!”
“太像了!”
藍玉猛地灌了一口酒,嘴裏喃喃自語。
“舅舅。”
“舅舅,這大雨天的把我們叫來,是有什麼要緊事麼?”
進來的正是藍玉的外甥,大明朝開國名將常遇春的兩個兒子,常升和常森。
常遇春有三個兒子,常茂,常升和常森。
但長子常茂在去年已經故去。
常升和常森來到親舅舅家,也不客氣,熟稔的坐到了藍玉的對麵去。
藍玉看了一眼常升和常森,用下巴示意左右退下。
常升和常森互看了一眼,知道他這舅舅,是有悄悄話要跟他們兩講。
“舅舅,把咱叫來,不隻是吃酒那麼簡單吧?”
沒有了左右侍奉,常森作為最小的,隻好親自為兄長和舅舅倒酒,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藍玉身子微微前傾,壓低嗓音,有些沙啞的道:
“咱……剛剛見著雄英那孩子了。”
話音落下。
就宛若九天落雷,在常升和常森的頭頂炸響。
常森手中的酒壺停在了半空,下麵的酒杯早已滿溢而渾然不覺。
整個大廳中,隻剩下美酒滴滴答答落地的聲音。
等常森鞋被酒濕到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手中的酒壺放下,也不去擦身上的酒,而是一臉狐疑的問道:
“舅舅,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他娘的才喝多了!”
藍玉罵了一句,坐直了身子,道:“咱剛剛親自去看了,確實像,太像了!”
“像什麼?”
常升和常森一臉的疑惑。
藍玉悠悠的說道:“穎國公前日跟咱說,他和老爺子在秦淮河畔見到一個娃兒,跟咱雄英長開的模樣很像,而且那娃兒也叫雄英!”
“咱今日親自去看了,像!太像了!”
“不,不是像!”
藍玉說著搖了搖頭:“咱敢肯定,那就是咱太子爺的血脈,皇太孫朱雄英!”
看見藍玉一臉篤定,常升和常森更加懵逼了。
常升咽了口唾沫:“可是,可是咱那外甥,十年前不是已經走了麼?會不會隻是長得像而已?”
常森也是點了點頭。
因為這太詭異了,一個死了十年的人,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藍玉捋了捋黑白相間的胡子,搖頭道:“不,咱能感覺得到,你們還記不記得十年前雄英下葬鍾山的前一個晚上?”
“當然記得!”
常升點頭道:“那一晚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送葬的隊伍隻能在山下的城隍廟過夜,莫不是那天晚上?”
藍玉緩緩點頭:“咱懷疑,那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古怪的事情。”
“嘶——”
常升和常森兩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