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師傅,她除了從身體上折磨你,從心理上打擊你,還有從精神上摧殘你,無所不能,訓練的方法層出不同,每每讓我驚恐之餘又無不佩服。
可是,我確實因為這個進步神速,有時候真要感歎,壓力果真是動力,被狼追著跑又如何跑不快呢。
對敖景,我真是又愛又恨又敬又恐。
那一日練功累得死,我飯也吃不下就爬到床邊,倒頭就要躺下去,突然我的身子直線下降,哪有什麼床啊!我啊啊的大叫聲響徹雲霄不絕如縷,叫了大約幾分鍾,我終於到地麵了,到處黑漆漆的。仰頭,約莫估計十多米高。
我立即傻了眼,敖景是不是又吃飽了撐著啊,怎麼挖洞挖到我房間裏來了,我哭喪著臉,肯定又是訓練計劃了。
我摸了下牆壁,很光滑,有點潮濕,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而且沒有著力點,根本沒辦法爬上去。再敲敲,聲音很實,沒有回音,看來想捶個窟窿來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再說,我也沒有那個力量。
怎麼辦?
天黑了,睡覺吧,自從跟敖景學武,我也學會那種淡漠飄然的氣質了,可以想象堯之的功力是怎樣練成的,哎。
幾天後,我終於能腳踩牆壁,定到一半的樓閣上,可是再也沒勁上去了,這時一條繩子放了下來,我便順著爬上去,撲向桌子上的食物。
過了幾天,床板又一次自動失靈,我再次跌進那個熟悉的洞裏,這次我聰明的捎帶了幾天的食物,慢慢研究上來的方法。在下麵蹲了十幾天,我可以不喘氣的飛上來,看到敖景眼神閃爍,十分的詭異。
再過幾天,睡覺的時候,隻要床板一動我就立即反應了,一秒內飛身出外,突然轟隆一聲——我睡了幾個月的草屋居然塌了,我白衣卿塵(這裏隻有白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喜歡穿白衣的,不知道衣服難洗的嗎,初見敖景時的那身灰衣,是因為太久沒洗滿是灰塵=
=),翩然立在月光下,都快被自己的氣質所絕倒了。
魅若桃李翩如驚鴻,淺笑顧盼間,看身後轟然而傾。
可是。
我很難過,因為這裏剛好一人一間屋子,這幾天我又要睡外麵了!!
***
蓋房子中。
我把隨身帶著的玉簫拿出來,免得等下弄損了,突然一陣裂風刮來,我迅速的往後退去,這幾日的輕功略有小成,不像以前那樣兩招就被製住了。
定睛一看,果然是敖景師傅,昨天明明說好,這幾天蓋房子不偷襲的,她是不是又閑著無聊啊,可是一看她的表情,不得了,像是要追殺我一樣,嚇得我用上十成功力。
“師傅,你做什麼!?”眼見她要出殺招了,我立即大喊,她的樣子跟入魔了一樣瘋狂。
敖景伸手抓著我的脖子,雙眼赤紅,“說!你是誰,你為什麼有這玉簫!”
空氣越來越少,突然而來的窒息感讓我的腦袋暈眩,什麼玉簫,我雙眼快要睜不開,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我勉強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腦海中閃過奇奇怪怪的畫麵,有小離童真的笑臉,有秦飄絮溫柔的眼神,有爹娘關切的問候,有堯之冷漠的側臉,有談音輕鬱的眉眼,再看到的是敖景痛苦的掙紮……
突然脖子一鬆,我仿若斷線的風箏不受控製的跌落到地上,這次沒有人接住我,因為那抹纖細的白色陷入了混戰中,不知道為何,對這個冷冰冰的的男子,我從心裏湧出一股莫名的安心,仿若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了。
於是,我安心的陷入了昏迷中。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堯之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望著窗外,我四處看了下,沒見過這裏,可能是堯之的房子。
“嗯……”
我咳了下,喉嚨發燙的疼,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這個師傅功力實在深厚,才掐我一下就啞了嗎。
我露出如小鹿斑比一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堯之,事實證明,堯之臉是冷的,可是心腸是熱的,我感動的捧著那碗藥,甜滋滋的,入口清涼,喉嚨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