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趙紫彤她又聽懵了，立刻搖頭。
何深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她都知道，但是這些字連在一起，她就完全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什麼透徹？什麼緊？什麼空洞？為什麼這些形容詞會去形容音樂？
何深似乎發現了趙紫彤臉上的迷茫，立刻明白自己說的話似乎太過於超綱，但是一時間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釋法，不由得稍微沉默片刻。
等舞台上那個人演出結束後，他才繼續開口道。
“這是因為他對音樂沒有一個思考，沒有去考慮我為什麼要這麼演奏，我這麼演奏的目的是什麼，我這樣演奏可以帶來一個什麼樣的音效，這些東西，他都沒有考慮過，他隻是演奏出音符。”
“我可以很清晰的聽出，他在演奏時，大腦中90%以上的空間，都在思考接下來一顆音是什麼音，而並非我接下來要演奏出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趙紫彤眨了眨眼睛，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轉過頭看著何深的眼睛，發現他無比認真的眼神，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心虛道。
“聽……聽懂了。”
“聽不懂也沒關係，你先記著，這些東西你很快就要用到了，等你這一首作品，肖邦第一敘事曲完成後，我們就需要練習這些東西。”
何深搖了搖頭，現在趙紫彤隻是一個很初級的階段，她對於音樂的把控還不夠，自己雖然有帶著她做樂句，可那些樂句都十分的破碎。
就好像將一本書拆開，把句子放在眾人麵前，距離成書還差最後一個成型的步驟，把句子合在一起。
隻不過拆開簡單，成型就要難太多了。
何深微微後仰，繼續看著下一名選手上台演出。
不得不說，金琴獎是全國最厲害的音樂賽事，就算是這個初賽，也有很多特別厲害的人物。
就剛剛那個彈莫紮特K331，土耳其進行曲的那一位，他雖然在何深的眼裏漏洞百出，但是他實際上整體還是蠻不錯的，如果在那種小琴行裏麵，說不定可以混一個金牌講師。
如果放到那種大琴行，也絕對算得上是中流砥柱的哪一種類型。
走進音樂廳的人越來越多，何深環視了一眼，已經基本上快坐滿，隻有幾個位置還沒有人坐。
舞台上的人演奏的進程則依舊那麼慢，十幾分鍾才走一個。
就在何深快要聽睡著的時候，一名工作人員一路小跑，走到過道中間，不停的打量著周圍那群人麵前的胸牌。
在看到何深麵前胸牌上數字的時候，他立刻向著何深跑來，輕輕拍了一下何深的肩膀，小聲道。
“這位選手，還有三個人就要到你了，麻煩你先跟隨我們到後台準備一下吧。”
“好。”
何深點了點頭，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他突然停住，對著那一臉解放的趙紫彤說道。
“接下來，我彈，你聽，去思考和感悟，我所演奏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