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廣……
何深的目光緊緊收縮,原本並不在意的身體猛地前曲,並且微微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他根本沒有想到周仁廣會來。
在他的感知裏,這個金琴獎隻是一個小比賽,很多的選手實力都比較一般,就這些入圍的選手,他們演奏的作品,基本上都是入門級頂級水平。
也就是完整的將作品演奏下來,裏麵沒有多少內涵。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周仁廣來了,真正的大佬級別的人物來了,整個華國都能排得上號的大佬。
按照她教學那麼久的經驗,隻要隨便的教授上那麼一點點,不管是誰,絕對可以受益匪淺!
那麼的話……或許沒有多少人會選擇藏私,他們絕對會把自己最強的實力拿出來,給周仁廣看看,找他們的弱點。
何深的臉色微微變化,他的比賽信息,在剛剛工作人員帶他來休息室的路上,就已經順手給他了,所以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曲目,讓自己換一個新的作品演奏。
如果可以,他還真的想要把自己的肖邦第四敘事曲給拿出來,讓周仁廣周先生幫忙看看,看看突破的點在那裏,看看是否可以通過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物,找到接下來的出路。
在大師級之後,究竟還隱藏著什麼樣的級別呢?
不僅僅何深激動,其他房間的人,也同樣激動。
嶽理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走到電視前,看著屏幕裏周仁廣那無比和藹的臉,整個人激動的顫栗起來。
周仁廣,周仁廣!這個是周仁廣!
帶出不知道多少個華國傳奇音樂家的周仁廣!
這,這簡直是……
嶽理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在房間裏快速轉來轉去,然後將手上的扳指給拿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讓自己顯得謙恭一點。
他現在不知道周仁廣到底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如果自己的風格冒犯了周仁廣周先生,人家不給自己好好評論怎麼辦?
雖然他知道周仁廣見多識廣,應該不會太在意這一點,可是就是怕萬一,萬一發生這件事呢?
在外麵,所有人都稱呼嶽理為武州青年音樂家的代表,武州傑出鋼琴家,但是在周仁廣麵前,他就是一個小學生。
所以,一定要把自己重新擺回學生的姿態。
……
舞台上的幾個人並不知道後台的選手已經有人快亂了陣腳,被眾人孤立的趙聲鋼突然站出,他對著周仁廣用力鞠躬,抱歉道。
“周先生,很抱歉,知道您身體不好,還請您過來擔任評委,實在是非常抱歉。”
“沒事,無需這樣,出了李笛雲那一檔事,誰都不願意,再加上這金琴獎還是我一手創立的,我自然也不願意它的名聲就這麼毀去。”
周仁廣溫和的搖了搖頭,輕輕拍了一下趙聲鋼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然後對著其他評委同樣點頭笑了一下,向著台下走去。
周叁乘著趙聲鋼沒注意,立刻走到前麵給周仁廣開路。
之所以不扶著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周仁廣比較固執,並不喜歡在眾人麵前露出虛弱的模樣,更不喜歡被人攙扶著走路。
根據她的說法,她還沒有老的走不動路,沒有必要攙扶著她。
所有評委全部下場,回到了評委席上後,這一場比賽,便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