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敏掐了一把他的臉頰,說他就是個情種,將來的麻煩怕少不了,她必須看緊了。
趙玉林聽她這樣說,估計她這一關算過了,伸手摸摸她臉蛋說睡會兒。
趙玉林的確時累了,他昨晚惡鬥了一場,心裏又一直放不下吳雨琦,自己還受了內傷,再想著身後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疲憊,頭枕著曉敏居然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他才打了個頓,聽到說話聲醒了,正好瞧見他娘進來。陳曉敏像個小媳婦似的給她娘報告玉林哥太累了,剛睡了一會兒。
他娘慈祥的笑著說縣令陳大人到了呢。
趙玉林趕緊出去,看到陳芸站在院子裏,立即和他娘一起請去客廳坐下,吃過茶後他娘笑盈盈的走開了。
陳芸直接問他是如何打死汪公公的?
趙玉林哪裏曉得那個黑衣人就是臨安皇宮裏的太監汪公公,莫名其妙的看著陳芸。
縣令說今早抬到縣衙的毛賊就是汪公公,不瞞哥兒了,老夫還有一個身份是臨安皇城司的人。汪公公乃臨安皇宮裏重要執事宮人,他死在宜賓,老夫必須要有個交代。
趙玉林聽了長歎一聲,說官家如此厚愛史家,倒是讓聖上蒙羞了。
他將碼頭公事房的事件經過和盤托出,他問縣令,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史家小公子意在得到馬靈兒和陳家的五穀豐,使出了豪買碼頭的大招?
縣令豈有看不出來?不過是裝傻罷了。
他問趙玉林如何做?
趙玉林說他還能如何做?自己的女人肯定要守好咯,他要金屋藏嬌,不會讓兩個女子離開翠屏山半步,所有營生都收縮回來靜觀其變。
縣令心裏一震,問他碼頭呢?
這就不管了?
趙玉林說史家權傾朝野,屁股大個地方肯定是說買就買,誰敢說半個不字。不過,他日官家要出巡宜賓,也隻有走史家院子裏穿過咯。
縣令猛然驚醒,說他有要事在身,要趕著回去,叫小哥好生將息。
趙玉林送走縣令,早已沒了瞌睡,他叫曉敏陪著一起去看看他爹陳忠順。
翠屏山已經可以通行牛車了,趙玉林要抱曉敏上車,她不要,反而扶著他上去,兩人坐車去酒坊。
陳忠順正和曲正陽在吃茶呢,見到他們倆來了,說正好一起吃個飯,曲正陽立即起身安排去了。
陳忠順十分感歎的說他講的好啊,光有五穀豐還不行,必須要有保護五穀豐的手段。史家豪買碼頭算是將他一棒子打醒了。
趙玉林笑哈哈的說才那麼點銀子,算不上啥豪買不豪買,說他豪奪卻是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他們史家這麼一鬧,那史相爺在臨安,在官家麵前的聲譽形象絕對大打折扣,甚至動搖官家對他的信任也說不定呢。
等到酒菜上齊,一家人坐下,陳忠順叫上一壇陳了三月的五穀豐,這個喝起來就更有味了。
趙玉林給吳嬸說那釀酒過後的酒糟可以拿來養雞,他將後世酒糟發酵、生態養雞的方法在桌子上講了出來,說後山那麼寬大,酒糟又是現成的,吳嬸閑著無聊可以找些下人來試試養雞。
趙玉林打算將後世的煤油燈孵雞的方法改一下,用菜油燈加溫,鐵板傳熱孵化小雞,利用翠屏山大量的酒糟建立起大型養雞場,正好供應竹林叫花雞的需求。
陳曉敏開森了,說圍上一大片山,那要養多少雞呀,那些雞公雞婆的天天吃酒糟,肯定會無師自通打醉拳了。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還搖頭晃腦的比劃,引得大家笑歡了。
飯後,他早早的回去找張向陽老先生吃茶。
老先生的書院越來越有名氣了,江北的大戶人家都在把孩子送過來求學。趙玉林和他談起這兩天城裏的稀奇事,老先生對朝廷的腐敗憤恨不已,對趙玉林直接將肇事者打死的做法卻是讚歎有加。說他這個辦法妙了,既把問題解決了,又叫那些心懷鬼胎之人找不到話說。
趙玉林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高高在上的那些人要想玩,還怕找不到理由殺人?
老先生無語了,他說嶽武穆就是例子,若是事事都依著那些人亂來,好端端的家肯定沒了。
趙玉林說他倒是有個想法,寫點文章在先生的《翠屏晨報》上說道說道,叫百姓明白,聲勢造大了,那些有頭有臉之人總要收斂一些。
老先生秒懂,說他不拿刀使槍了,正好用自己手裏的筆出點力。還立馬將趙玉林和陳曉敏趕走,他要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