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縣令陳芸和主薄楊誌善一起來找趙玉林,擔心他心情不爽,不願意出兵,還叫喊上雷滿一起吃酒。
趙玉林假裝惶恐,說有事大人吩咐就得了,何必親自上門受累?
楊誌善看過漂亮的三江口新城說江北還不如江南了,縣城要搬過來才好。
趙玉林笑了,說這新城就巴掌大一塊,江北可是州城啊,大著呢。
陳芸沒得廢話,單刀直入,將知府的軍令拿出來叫他出兵雲頂山,還看著雷滿說他可是總都頭,這次要親自出馬,替朝廷分憂解難了。
雷滿當然要聽趙玉林的,他看了看縣令又轉過去看著趙玉林了。
楊誌善笑嗬嗬的說咋了?
他避開出不出兵這個話題,直接問還有啥需要縣裏做的?盡管提,一應軍需陳公都有安排。
趙玉林端起酒杯給他倆敬酒,說出兵是肯定的,神威軍必須服從軍令嘛。不過當下府兵在南邊剿匪,神威軍再去雲頂山把事情搞大了,敘州會震動的。
他的想法是神威軍沿江而上穩定厥溪場,打不打看具體情況,首先保證安定了。
縣令見目的已經達到,說如此也好,若是時機不成熟,那就等淩霄山剿匪結束再和府兵一起滅了雲頂山的匪患。
趙玉林說他就是這個意思。
接著,他提出了經營更大的地盤的想法,他說神威軍終究是一匹燒錢的戰馬,要想馬兒跑得快,必須要給它喂精飼料。
他要請示經營神威軍的駐紮區,讓神威軍去保一地平安,發展一地經濟,所得的多餘稅賦分給神威軍做軍資如何?
這個精飼料就是新名詞了,立即把縣令考住。
主薄楊誌善說稅賦每年朝廷都有核定,多少總是臨安發還過來的。
趙玉林說臨安還不是要看各地負擔的起不?
如是負擔不起,定下也沒用。
縣令想了想說他講的是個好主意,回去和知府商議後再定。
楊誌善笑著說隻看那合江門下牽線的來往貨船就知道哥兒營生大了去,還要做哪些營生?
趙玉林說神威軍要發展就需要投入,他要打造一支能戰之兵,更不希望看到神威軍的士兵白白犧牲,就像當初拿下了登高山,神威軍協助治理當地的稅賦,沒有給老百姓增加一文錢的負擔,那些地方給縣衙上交的錢糧還是翻了倍。
楊誌善盯著他問是不是看上了厥溪,拿下雲頂山之後要治理那兒的稅賦?
趙玉林拱拱手,說全靠大人作主了。
縣令不置可否,和楊誌善一起叫幹杯之後作別離開。
兩人來到東門的碼頭,看到密密麻麻的貨船等待卸貨,裝貨,心裏受到極大的震撼。
楊誌善說又在出酒了,每到這個時候那些客商們總是像三個月沒吃的魚兒爭先恐後的擠上來啊。
縣令非常感慨,說宜賓錯過機會了,這一年他上交了兩年的稅銀,卻都被府兵用來打登高山了,
楊誌善也是一聲歎息,他指著江北的碼頭說還不知道那一塊咋辦呢?
散席過後,趙玉林給雷滿說縣令都來了,雲頂山必須去。立即派出偵查小隊前出雲頂山打探,做好神威軍出擊準備。趙玉林回家,吳雨琦已經好多了,在院子裏歡快的跑動著,他說還沒好利索呢,跑啥跑?
吳雨琦很開心的說她去看了曉敏家建的雞舍,可大了,靈兒天天賣它五十隻都不怕沒雞殺。
趙玉林曉得,她開心的是她們三姐妹在一起和睦相處,無話不談了。
他說都是咱家的:“身體還沒好呢,還是要注意休息,師父把你都給我了,我可要守好。”
小女子一聲嬌笑說:“誰要你管了?”歡跳著跑開。
晚上大家一起議事,碼頭掌櫃興奮的說南來北往的客商帶來大量的新鮮貨物,倉庫都裝不下了。
酒坊這邊報告三個檔次的新酒簡直是供不應求,特別是那成義燒價格低,銷量大,很多酒商都在搶著預訂呢。
趙玉林說下一步酒坊那邊就按這個辦法出酒,同時還要新建酒窖陳酒,茶是新的好,酒是陳的香嘛。碼頭上就要注意安全了,現在是洪水季節,保不定哪天上遊下大雨淹了碼頭呢。
他叫碼頭掌櫃進行一次全麵的檢查,做好應對大洪水的準備。
鞠掌櫃非常開森了,酒坊出酒帶動他的瓷器銷量大增,如今又是大量的商戶到新城來落戶,他這個總都保成了大忙人。
他問收了那麼多賣地的銀子,用來幹啥?
趙玉林說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賣地的錢款神威軍是不用的,由翠屏山用於修橋,修路,修溝、修渠,擴大書院和醫療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