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說這個簡單,一種是按照老規矩收監等候發落,另外一種就是不再等待文告發配充軍了,而是將那些罪不及砍頭的犯人立即拉出去勞動改造,不能讓他們白吃飯。
楊誌善聽了回去找陳芸商議,決定采取他的意見,不再等待上麵的文書判決,直接將這一批八十多人拉去通往榮德縣的道路上修路。
趙玉林的意思是與其讓這些人白吃飯,不如讓他們吃飽了勞動改造。
修路就是最好的改造辦法。
這樣,宜賓通往榮德縣的高標準道路由工匠管理,犯人勞動,士兵押解下開工了。
趙玉林覺得要繁榮經濟,必須要打通道路,所以提議率先修通去榮德縣的道路,因為那裏有豐富的食鹽和煤炭。
道路修通後就是源源不斷的財富。
城裏的吃瓜群眾又熱鬧了,一會兒說李家的街娃兒被神威軍抓了,一會兒說榮家流氓兒進了局子。說書的又有故事編了,將那金錢板打的啪啪響:話說神威軍一夜之間肅清了宜賓的……
臨安皇宮,太後接到內侍賈公公報告,派出去的兩百五十個禦林軍無一生還,還搭上了嘉州的一百精兵,氣得咬牙切齒,接連摔了兩個玻璃杯。
她厲聲質問,一個才聽說名字的神威軍究竟有啥三頭六臂,能吃了她的禦林軍?
太後這就是孤陋寡聞了,不單是趙玉林的神威軍能吃,邊關任意一支敢和金人,蒙軍對決的軍隊都能吃下來。隻因禦林軍處於臨安浮華世界中,長期不戰,早已沒了銳氣。
皇帝還是在吃他的小酒,手握趙玉林做的玻璃杯津津有味的翻看著《翠屏晨報》。
陪侍太監說賈公公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匆匆的去了太後的長壽宮。
皇帝“哦”了一聲,繼續看報。
太監說隨賈公公出去的兵馬一個也沒回來,敘州陳芸密報翠屏山和化妝成土兵的官軍激戰,全殲假土兵,就連僅剩的三個俘虜都殺了祭奠戰死的軍士。
趙玉林那小子狠了,就怕長壽宮再出手,那可要叫蜀地動蕩不安了。
稍息,皇帝叫召史彌遠進見。
宰相史彌遠剛剛從太後那邊回家,又急匆匆趕來皇宮,皇帝隻有一句話,升敘州陳芸知敘州,升宜賓趙玉林為宜賓縣尉,神威軍統製。
史彌遠立即回稟皇帝,說趙玉林手裏現在已經有五千兵馬,勢力大增呐。接著再有所指的說趙玉林填了一首沁園春,視王侯如糞土,誌在高遠了。
老史因為路途遙遠,信息不靈,他要知道神威軍現在有五千了,絕對會說成五萬,要起兵反宋,蠱惑皇帝進剿呢。
皇帝鼻子裏哼哼,說他都曉得了啊,看來需做招撫,問他是不是縣尉的官職小了?
那就升趙玉林任敘州兵馬都監如何?
史彌遠趕緊說聖上英明,趙玉林年輕,尚需曆練,聖上封賞他做縣尉正好。
皇帝心裏不爽,叫侍女取個玻璃杯給史彌遠,叫他吃酒。看都不看他的說再怎麼玩也不能把江山玩沒了,沒了江山,那宰相何用?
史彌遠曉得自己已經開罪了皇帝,唯唯諾諾的附和著幹了一杯借故告辭。
皇帝心裏氣啊,他三十歲了還啥事都說了不算,還當求不得平常百姓家十八歲的娃兒,人家早就自己做主,娶妻生子做生意,養家糊口走江湖了。
皇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站起來把玻璃杯摔得粉碎,又有些心疼的看著一地的玻璃低哼一聲他要出宮,太監立即引去沐浴更衣。
皇帝換了便裝,坐上一乘青頂小轎,兩個大內高手打扮的轎夫抬著直奔西子湖畔臨安名妓匡思思的院子而去。
長壽宮裏的太後聽說自家兒子又封賞了敘州官員,恨恨的說兒子長大了,這是在和她作對,算了,此事再從長計較。
翠屏山上的趙玉林當然不知道臨安發生的事情,正在陪他娘說話呢。
他娘說翠屏商貿行啥生意都做,隻是掌櫃都有十二個之多,她管不了了。
三江口因為有五穀豐酒,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在往這邊跑,宜賓城那邊隻剩下極少的批發經營,基本上都是進城去做小生意的零售商了。
他四妹開森地說這樣最好啦,要叫江北的布商全部倒閉才好呢。
他四娘吼她了,問她說的啥話,那不是叫老趙家都去喝西北風了?
四娘說這話,是在問他呢。
趙思涵過去靠在她哥身上說玉清大哥來過了,說家裏日子難過,沒錢修倉庫,前幾次進貨差點就讓雨水弄濕布匹,沒法做生意了。
趙玉林笑著問她有啥主意?
四妹說是他們把我們趕出來的,要餓死他們才好呢。
趙玉林曉得他妹子在說反話了,笑眯眯的說那四妹代表咱們送點錢過去,咱兩姊妹一人五百兩,給他們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