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端看到神威軍痛罵他毫無道德底線,再看到一地的腐屍肉,眼睛鼓得大大的狂吼。
這些手段都是他們慣用的,早先隻是嚇唬敵人,現在居然發明了生物細菌戰,將屍體丟進水井裏,水池裏,直到引發瘟疫來滅絕對手。
擴端的部將接二連三的進來報告,堡壘裏的水源地掉進去十幾具屍體,根本就打撈不完,飲水顯然不能用了。地上到處都是腐屍、碎肉的,帳篷上,房頂上也是到處都是,士兵已經無法清理幹淨。
蒙軍的少數士兵已經開始嘔吐、拉肚子,大營之中人心惶惶,都怕染上瘟疫。
擴端暴怒,大喊:“明明隻有五具,哪來的這麼多病死人?”
“這是趙棄兒發動的心理戰,嚇唬人的。”
“這裏沒有瘟疫,沒有。”
但是,無論他再怎麼的歇斯底裏,瘟疫即將流行的恐怖情緒已經開始在堡子內蔓延開來。
因為,他那一聲吼,恰好證明軍內已經發生了瘟疫。
從將軍到雜役兵,沒有一個懷疑。
促使趙玉林這樣幹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卻是神威軍的霹靂彈幾乎耗盡了。
沒有霹靂彈,要他下令兄弟們以血肉之軀進攻堅固的堡壘,他絕對做不出來。因此,他想到了打心裏戰,
這些敵人被困在堡子內心驚膽戰,饑寒交迫,本身就容易得病,再加上害怕染上瘟疫的恐怖心理,精神更容易崩潰額。
果不其然,不出兩天蒙軍的士兵便在裏麵恐慌的自相殘殺起來,有的為了爭奪一處幹淨的滴水岩而大打出手,有的為爭奪一頭健康的牛來做食物拿起刀劍相拚,擴端怕了,感到自己正在失去對這支隊伍的掌控。
塔海遞給他一碗幹淨水說:必須得走了,隊伍裏不斷有人拉稀,入恭處臭氣熏天,至少有三百人爬不起來了。
擴端一驚,問他:瘟疫真的來了?
塔海茫然的搖搖頭,說軍醫也不曉得,但是各營都有染病的,病員在迅速增加。為此,他派人找到一處深坑,秘密建立起一個消災處,將病情嚴重的直接拉過去哢嚓了。
擴端端著金碗的手在顫抖……
夜裏,趙玉林和兄弟們研究戰況。
苗貴說後勤輜重運上來了,兩千個霹靂彈一萬斤火|藥,完全可以將年久失修的曹操堡炸塌。
郝曉明報告,他的兄弟有二十幾個拉肚子了,若是瘟疫,那擴端的人絕對拉的更厲害。這個時候,他們的戰力肯定垮了,往後走會越來越差勁。
趙玉林認為不急了,都曉得裏麵會發生瘟疫,咱還讓兄弟們衝過去幹啥?
就用手裏的武器實行隔絕戰,放他們一條生路逃出去,咱邊追邊殺,不出多遠便是金人地界。
他估計通過這段時間的宣傳,那邊也都曉得這些人是瘟神了,定不會開城門迎他們進去,就讓他們一路忍饑挨餓的逃命吧。
醫官認為趙玉林的這個辦法最好,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染病率。
苗貴繼續安排抗疫,連繳獲的牛羊馬匹都分開進行隔離散養。土製酒精運了上來確保醫用,天水迅速建立起三個石灰窯,大量的生石灰成了最簡單有效的消毒藥。
趙玉林還在和兄弟們議事,府衙外侍衛報告有人求見,來人自稱是趙玉林的好友。
他覺得奇怪了,在天水,還有誰是他的好友?
趙玉林叫請進來。
來人進入後,侍衛替他解下蒙麵的黑布,竟是一個俊俏小夥子。
小夥子自稱有緊密要事,隻能和他一個人講。
趙玉林說在座的都是他的兄弟,直說無妨。
但小夥子還是堅持,否則他就一字不吐。
趙玉林奇了,叫大家先散去。
兩人隔著三米對著,小夥子頗有氣度的要擺起了火爐、茶幾和文房四寶說事。趙玉林覺得有趣了,絲毫不阻攔,由他發揮。
隻見來人迅速書寫一張稿紙,拿起來示意。
趙玉林一眼晃過,立馬吃了一驚。
原來,這人竟是圖雷的小兒子呼畢力。
趙玉林佩服此人的膽識了,小小年紀就敢穿越激烈交戰的火線,跑過來和他談判。
他有點好奇,繼續看此人書寫。
這小兄弟居然還要趙玉林借道給他老爹伐金,條件任由趙玉林提。
趙玉林搖搖頭,寫了一個字:“否。”
接著,小夥子寫了讓趙玉林幫他弄死對麵的人,伸手指了指曹操堡。
這下又讓趙玉林懵逼了,那可是他們黃金家族的人,可汗的兒子呢。
趙玉林還是搖搖頭,寫了“隨天意”三個字。
小夥子又寫:他預感到大汗要迫害他父王,這次大散關戰敗很可能性命難保,期望趙玉林至少要讓擴端狠狠的栽個大筋鬥,不至於叫他父王在大汗麵前因為戰敗的罪過而被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