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給二老施禮,李川馬上進來沏茶。
他看著李川都長成大小夥子了,一直在朱從文身邊做事,學著老朱的性格沉穩了許多。
趙玉林他爹將一張絹帛遞給他,他接過來看了,是給陳宸的兒子起的名兒,叫趙光輝了,他感謝老爹為孫子燒腦細胞,請二老品嚐青城派玉陽子送來的新茶。
老爺子吃下兩口說,時下州城裏多有人議論神威軍了,對他拒絕北伐頗有微詞。軍國大事他不懂,但是三京是咱大宋的龍興之地,大宋子民都盼著有一天去汴京朝聖呢。
臨安朝廷力主,黎民百姓期盼,不去,別人會戳咱老趙家脊梁骨的。
趙玉林知道他的關切,從他娘憂心忡忡的眼神早就讀懂了。
他沒想到老爺子會有如此覺悟,還把他爹當成不關心時事,像葛朗台似的守財奴在看呢。
他說神威軍的任務是華夏一統,早晚會去收複中原的,請他老爹把心妥妥的放進肚子裏。
老爺子雖然曉得這個兒子是在寬慰他,可是聽他如此直白的表述後,還是覺得怪怪的有些不懂。接連來了兩個“罷了、罷了。”招呼他娘一起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李川送走他們之後立即轉回來看著趙玉林,給他講今後他再也不離開少爺了。
趙玉林說啥呀,在軍師那裏學了那麼多東西,裝在腦子不用,為啥?
李川說軍師懷疑楊夫人對他不利,要請魯師傅密查。
趙玉林腦子裏嗡的一聲,像被武林高手重擊了一拳。稍息,李川才說他一直留意著在,已經將密信交給魯師傅了。
李川給他報告,朱軍師的身體本來沒大問題的,最近一年卻迅速衰竭,臨到走之前才醒悟,懷疑是他的老婆楊夫人所為。
然而,他到死都沒有找出真憑實據。
趙玉林讓李川去請魯有朋過來說話。
老魯曉得他的關切,將朱從文的密信帶了過來,那筆跡,的確是朱從文手跡。
原來,最近一年多,他倆口子的那個事情的次數迅速增加,是往年的三倍都不止。朱從文高位截癱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了?
然而,很多時候他都是按耐不住的要。
這就很奇怪了。
直到半年前朱從文才想到這一節。
這個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如何與別人說來聽。他反複觀察、權衡都把握不定,私下裏叫李川幫著防備了。
老魯也是有點為難,說他剛接了楊夫人進府來,等於是在自己身邊安放了一個轟天雷呀,如何是好?
趙玉林咋覺得這人一旦遇上不順,壞事情就是接二連三的來呢?
他說已經既成事實,咱們注意著就是了,好在我們在暗處,她在明處,心裏有數就行。如何做,順風處決定便是。
魯有朋點點頭,勸他也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趙玉林目送老魯離去,沐浴更衣後躺下,腦子裏全是朱從文的影子,輾轉反側怎麼都不能入睡。
他起來,看到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才想起快到中秋了。
李川進來問他,需要些啥?
他叫燒水沏茶,去亭中賞月。
趙玉林披上一件單衣去屋外的亭子裏坐下,李川很快就將茶水送了上來,十分開森地說月亮好大哦,就要圓了。
他叫值守的衛隊長也進來吃茶,要他將李川編進衛隊。
趙玉林問他倆想家不?
快到中秋了。
李川說他是孤兒,這裏就是他的家。
衛隊長叫張國安,也是個孤兒。
趙玉林叫李川去取些月餅來,提前過個中秋節。三個人就著些小食吃酒。
他給國安講,翠屏山是咱神威軍的根,這些年他常在北邊跑,忽略了這裏的重要性,以後得加強了。
張國安說不管做啥,他都聽少爺的。
趙玉林給他說別老是少爺、少爺的喊,叫趙三哥就行。
他打算成立翠屏山守備大隊,專門負責翠屏山鎮的安全保證,大隊長就讓衛隊長去幹。
他聯想到朱從文的女人都可能有問題,覺得自己在安保這方麵做的太少了,必須將漏洞補上。
張國安卻不樂意了,就要跟著他。
趙玉林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處都缺人手呢,在他身邊學了那麼久還不出去練練?
國安猶豫了一下,不再推辭,雙手舉杯敬他。
趙玉林叫他去找魯有朋商議,將衛隊裏得力的兄弟帶些過去把架子搭起來,要將翠屏山給他守的妥妥的。
一定不知不覺的,趙玉林喝到微醺了,叫都歇著吧,回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