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段小林已經到新市了,趙玉林答應了他明年恢複履行分稅的協約,讓他輕鬆完成出使嘉定府的任務,魯有朋再代表趙家送他一艘嶄新的車船型的官船,給永善寨開出了允許他的官船自由停靠的公文。
這個鎮南王開森啦,拉著趙思涵說她三哥心真好,不用提出來,諸事就辦得妥妥的。
趙思涵笑眯眯的給他講,三哥兒說咱們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有啥事情說不好的。
段小林樂嗬嗬的說:是是是。
他們一家人剛上碼頭,大理留守新市的稅官就匆匆迎上去拜見段小林,遞上小皇帝的緊急信函,要他趕快回去議事。各路消息來報,南越國搞事了。
段小林本想在新市鎮玩玩的,心裏著急,帶著家人在碼頭上簡單吃了立即上船趕路。
趙玉林回到翠屏山後,長期緊張的精神狀態得以徹底放鬆,受傷的身體再也扛不住了,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一覺睡到中午才醒,衛隊長留著眼淚侍候他起床。
他笑嗬嗬的說哭啥,一點兒傷不礙事的。
衛隊長說老醫官告誡切不可大意呐,少爺還是尋醫吧?
他說尋啥醫,不是已經在醫治了嘛。
吃過飯,喝了藥,趙玉林去涼亭中坐下休息。
魯有朋急匆匆的進來看趙玉林,老軍醫已經給他報告了趙玉林的傷勢非同一般,讓他尋找名醫診治。
趙玉林笑嗬嗬的說哪有那麼嚴重,定是受傷後接連著趕路沒休息,吃點藥調理調理就好。
魯有朋哪裏敢大意,昨晚就安排清城弟子回去請玉陽子了,這種內傷最好是讓武林熟悉傷情的大家來治療。
他給趙玉林講成都曲家的案子:昨晚上詢問了曲濤大半夜,感覺不是情殺,仇殺,倒是像有一雙無形的手要奪走她們家的財產。
趙玉林淡淡一笑,說珠寶行當沒點積累是開不起來的,有人窺視她家的財產也很正常。
老魯告訴他,聽曲濤說隻是她家門店裏的珠寶玉器就價值不下百萬,家也被封了,家中的藏銀也是不下五十萬兩銀子,他已經安排曲正陽帶著線索去嘉定找小沈秘密調查。
趙玉林點點頭說,成都是兩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傳承了幾百年,可謂藏龍臥虎,要咱們的人務必小心。
老魯表情凝重的點頭,他最怕這種蒙一層麵紗的案子,看似簡簡單單,實則深不可測。他勸趙玉林去新市鎮找覺明師傅看看,還是身體要緊。
趙玉林連說無妨,忍不住又捂住嘴巴咳嗽起來。
老魯緊張的上去拉開他的手,嘴角又是一絲血跡。
他笑笑說不是才開始吃藥嘛,明天就對了。
這時,順風處的密件到了。老魯接過來打開一看馬上遞給趙玉林,責怪他說:還不注意,自己看吧。
趙玉林拿著密件一看,居然笑了。
原來是保寧州順風處送來的,央金徹查了紅原的叛亂,從繳獲的三根類似狼牙棒的武器上找到了雕刻的名字,很快發現吐蕃教須彌派的武僧參與了暴亂,打傷趙玉林的正是須彌派坐下大弟子嘎旺,此人武功高強,央金叫他務必重視傷情。
老魯生氣的說他還笑得出來,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他說也沒啥的,就是覺得胸悶、有點疼。哎,這人總是要死的,不怕,沒了我,兄弟們照樣擊敗蒙軍,封狼居胥。
老魯不許他說這樣的喪氣話,必須好好的活著,兄弟們都離不開他。
趙玉林端起茶碗來叫吃茶,吃茶。
遠處的屋簷下,曲濤也在和柳如煙一起吃茶,姑娘驚歎起神威軍人才濟濟了,年輕女子參加神威軍做事的比比皆是。昨晚上向她調查,了解情況的就是一個女子,人家做事就是細致,抽絲剝繭的將她家情況問了遍。
而且還是行動神速,當天晚上就布置出動了。
柳如煙一臉擔心的看著遠處的涼亭說玉林哥傷的不輕啦,其實她都看到了,玉林哥從嘉定上船後一路就在吐血呢。
曲濤吃驚的看著柳如煙,問她如何曉得的?藏得深呐,她就沒發現。
柳如煙說她根本就不在意玉林哥,當然不曉得,沒注意到哥兒每次咳嗽時都是捂住嘴巴在嗎?
曲濤滿是驚訝,心道此人忍耐力強大了。跋山涉水的走了那麼遠的路程,身上那麼重的傷就是一聲不吭。
這時,院子裏一個官人急匆匆的進來徑直去了涼亭。
趙玉林看清是陳宸的老爹,敘州知府陳芸後,立馬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感覺天旋地轉,氣血翻滾,手撐著椅子背緩緩的又坐了下去。歉意的說自己站起來急了,有點頭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