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辭猛地皺眉,剛剛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打斷。
顧之穎隨意的擺擺手:“其實也行,我也能和你回去,無所謂的。”
“早在我的人生軌跡一次又一次被你打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已經不能夠做主了。”
“你當然可以,隻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夠了,祁墨辭,你怎麼能這麼自私自利,你永遠都在想你自己嗎?不管是我還是蘇白夏,好像都錯了,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們任何人吧?你愛的隻有你自己,所以你想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你不想得到什麼就馬上的丟棄,隨意的踐踏。”
顧之穎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近乎灼人:“在你的眼中,我們什麼也不是,隻是能夠讓你獲得高興的工具而已,是不是?”
話說出口的同時,顧之穎看見了祁墨辭眼中的震驚,不甘,還有痛苦。
她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也知道他當初隻是被蒙蔽了雙眼。
但是她更知道,她說的也沒有錯。她隻是無限放大了事實而已。
“我說了,無所謂的,你也不用和我解釋。回去是嗎?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回去。你要不要先去學校解釋解釋?”顧之穎用手指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祁墨辭微微張口。
他太想答應下來了,哪怕其實他明明知道,這是不能,也是不可以答應下來的事情。
他抿唇,快速的道:“好,跟我回家。”
他笑,異常寵溺:“校長是我以前的朋友,隻是幫我這個忙的。”
顧之穎和阿穆高了別。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在飛機上,祁墨辭殷勤無比,顧之穎卻像是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玩偶。
她在想,祁墨辭到底為什麼而答應下來,他難道沒有聽出來,這是激將法嗎?
還是她真正的激將到了地方,其實……祁墨辭就是那麼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回到這個所謂的家裏麵,顧之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耳畔是祁墨辭近乎寵溺的聲音,他對著顧之穎說道:“阿穎,我帶你來看看我們的家。”
剛剛邁入,顧之穎就瞪大了雙眼。
這個地方,和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了,鋪上了暖暖的地毯,換上了看起來就小清新的裝飾,還有滿滿的鞋櫃,和裝滿了東西的抽屜。
看起來像是一個家了,不是一個空蕩蕩的盒子。
更重要的是,這些……都是她對未來家的幻想。
她剛剛疑惑了一會兒,就了然了過來:“你翻了我的東西?”
祁墨辭有些訕訕的笑了。
“怎麼了?不喜歡這樣嗎?”
在他以為餘挽歌死掉的那段時間,他拚命的製造著餘挽歌還活著的幻像,比如說,看看餘挽歌之前留下來的書和筆記。
這是但是的祁墨辭的必修課。
甚至可以說是維持祁墨辭活下去的一大因素。
而現在,他用他看到了的東西來討好他的愛人。
“不喜歡。”薄涼的三個字,卻將他的邀功給踩到塵埃裏。
顧之穎分外冷靜的看著祁墨辭,張口到:“祁墨辭,你別這樣了,我看著害怕。”
不是歡喜,也不是悸動,隻有簡簡單單的害怕二字,仿佛將兩根細長的釘子,給紮入了祁墨辭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