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不想再給自己多弄個大尾巴小尾巴在身邊兒了。
顧衍之自然不知道牧安若的這點兒小心眼,卻也有些緊張,“秦太師察覺了?”
牧安若點了點頭,“今天回門,她砸了太師府的書房!”
顧衍之聽完之後,嘴巴成了“啊”型。
“而且,當時太子與太子妃也在太師府內……你幹什麼?”
“我在揀我的下巴。她……怎麼會……”
“當然是有原因的。”牧安若眼中寒光一閃,撿能說的跟顧衍之說了兩句,然後又說道,“若是那些原由放在我身上,今天被砸的就不是太師府了。”
顧衍之點了點頭,“你去的時候帶上我一個。”
“別耍嘴皮子,事情要抓緊去吧。”
“知道。”
“另外,再派出一支人馬,去給我查清楚,與青憶先生結伴遊曆江湖的人究竟是誰。不管他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師傅悄然無聲的帶走,絕不可原諒。”
“這又是哪一出啊?我今天究竟錯過了多少好戲啊!”
牧安若瞪了他一眼,又簡單說了說在旻王府的事情。
顧衍之聽完,摸了摸下巴,說道,“萬一是青憶先生自願走的呢?”
“我師傅是辦事不計後果的人麼?”
顧衍之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寫的很明白:他是啊。
牧安若幹咳一聲,揮了揮手,“趕緊去安排吧。我也乏了。”
“哦。”顧衍之站起身來,摸了摸鼻子,“還有件事兒,和你商量一下。”
準備到裏間休息的牧安若站定腳步,回頭問道,“什麼事兒?”
“就是今天領回去那幾位。咱們還要養他們多久啊?雖然不用天天山珍海味的,但是也架不住這幾位飯量大啊……”
牧安若頓了頓,然後低聲說道,“放了吧。畢竟他們沒有傷了我們兄弟的性命。”
“好咧。”顧衍之笑著轉身離去。
有史以來第一批從牧家軍軍牢裏活著走出來的俘虜們,在牧家軍兄弟的夾道歡送之下,披星戴月的被攆走了。
清晨再至,莫離被嘹亮的軍號聲從夢中喚醒。
一夜好睡,莫離活動了下有些發僵的脖子,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似乎牧安若跟自己說了些什麼。
可他都說了什麼來著?
莫離晃晃腦袋,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想不起來的事情,就沒有必要一定要為難自己了。反正牧安若還活著,自己想知道去問問他就是了。
莫離想通了,拿了冷水洗了洗臉,然後神采飛揚的走了出去。
她才一抬頭,正好看到了幾乎與自己同時走出營帳的牧安若。
牧安若望著莫離,昨天晚上自己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想來,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她也應該已經下了決心。
牧安若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忐忑,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
就在這時,莫離衝著他燦然一笑。
牧安若心裏一暖,也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臉。